三年的時間,在歲月長河中,隻是短短的一瞬!在這千餘個日子裏的時光流逝中,她用自己的方式和習慣帶動著,順便也潛移默化的改變了身邊很多人的習慣。
以前因著家境貧寒,所以家裏吃什麼都是盡量的少見油水,吃什麼菜都揀著水煮的來,煮好了之後再放點兒豬油什麼的一炒,能下飯能夠個半飽就好,可如今……
家中,華哥兒名下的那些個二十幾畝田地裏,水田中的稻子一年兩季的栽種,新開墾出來的幾塊坡地上會按季種上出自空間裏的各種種子,其中有優質的小麥、油菜籽、高產的玉米、黃豆、大豆、豌豆、胡豆、等各種主糧雜糧,幾塊離得最近的地裏,種的是一年四季都能見到綠色的蔬菜瓜果;小山坡上,那成片成片的桑樹葉肥厚油綠得在清風中肆意地隨風招展。
地裏的糧食蔬菜這幾年來沒有斷過,供應上自家的三個食肆鋪子中的售賣那是綽綽有餘。
“李夢凡呢?”李明傑今天在地裏轉了一圈,回來沒看見飯桌上有這人,就皺著眉頭問了。
程氏溫柔嫻熟地布著碗筷,柔聲回答:“她去老四家裏了,吃了晚飯再回來。”
“好端端的,跑別人家裏吃什麼飯?”李明傑把手捏成了拳,在桌子上重重地一擱。
“什麼別人家?”程氏忽然轉身瞪了李明傑一眼,壓低了嗓音:“你說話就不能注意一點兒?”這話若是讓老四聽見了,不知有多膈應。
李明傑沒好氣地瞪了幾眼垂首站在飯廳外的兩個家仆兩個丫鬟,見他們無聲無息溫順得很,想必就算是聽見了也不敢在弟弟麵前去多嘴的,就順勢瞪了程氏一眼回了一句軟和一點兒的:“女兒就你慣的,成天跟她四叔親得很,跟她老子我沒個好臉色。”
“你還說,誰讓你成天到晚的對她板著臉呢?你也不看看,如今,我們家裏,這些個家當,不都是她給她弟弟置辦下來的?擱誰家裏她這個當女兒的也是個好的,可你呢,永遠都是一副她做什麼都是讓你不滿意的樣子,明權他可不像你。”
給丈夫擺好薄瓷小酒杯,程氏又從廳中一側的多寶格上拿來一個精致的白色薄瓷小酒壺,裏麵,是家仆剛從山窖裏打來的酒,這酒是濃香襲人的,且是用紅棗、枸杞、冰糖浸泡過後的,這也是夢凡親自泡的一壇子酒。
“我說她李夢凡就是個不知事的……”李明傑狠狠地抿了一大口枸杞酒,自家女兒跟她叔叔親,這讓他這作父親的看在眼裏,早就不爽了。
“連這酒,泡的時候,老子說好喝,她就立馬讓人給她四叔送了一壇去,現寶得很呢!”
程氏沒好氣地撇了丈夫一眼,撩了裙擺施施然地落座在李明傑旁邊的側位上,如今,她也漸漸地因著不再親自下地勞作而添了一份優雅嫻靜:“一壇酒而已,你愛喝這味道的,夢凡給你泡的不夠,咱們家酒肆、飯館裏不都有麼?短缺誰也短不了你這當家人的不是?對了,先吃點兒東西,不許空著肚子喝酒,夢凡不是早就說過空腹喝酒傷身麼?”
“……”李明傑狀似不耐地瞄了一眼妻子:“她懂個屁!~”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稀奇古怪的不愛繡花做衣就愛看書寫字,他這當老子的也順從她這執拗了,但不知她是從哪裏來的勁頭,成天介的托人買書回來看,如今,在她那原本寬敞的屋子裏,外麵的一間居然讓她弄成了一整麵靠牆的大書櫃,誰一走進去,第一眼看見的都是滿滿的一櫃子的書,什麼稀奇古怪的都有,簡直比他這個秀才老爺還要書生氣一些了。
“吃飯,你說的什麼話呢?”程氏沒好氣又瞪了丈夫一眼,她最討厭人在吃飯的時候說到消化後的事情,食欲都會被整沒的。
“爹……”已經九歲的華哥兒也瞪了他老子一眼:“不要說粗話影響我吃飯!~”
換來他老子不滿的一撇眼,也換來了暫時的安靜,沒多久,程氏很是隨意地提起了話頭:“華兒九歲了,李夢凡,也十四了,老爺,你什麼打算?”
李明傑抬起頭,剛伸出的筷子猶豫著夾了菜收回來:“十四了,也是該留意著了。”女子十五及笄,尋常家的女兒,也幾乎是早就有了打算:“她娘,你說李夢凡那丫頭,到底看上的是哪一個?”
程氏很無語地看著丈夫:“什麼叫李夢凡看上哪個?看你這話說得!你這當爹的不會替女兒謀劃謀劃?還讓她自己去挑夫婿不成?”別人家的閨女兒都得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家裏,丈夫問娘子,閨女看上了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