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忽然想到嶽丈蘇雲年老無依,理應接來供養。隨即修書兩封,喚鄭千交付:一封送交劉乃,代他女兒代伐;一封送到杭州,交與我的嶽丈蘇雲收閱,決不可誤。鄭千應聲:“是,曉得。”元帥又寫一信交與張其:“你到江西去接妻,此書送與何其。如其它景況如舊,叫他不必住在江西,同嫂嫂到這裏來,與我同居,使師父在九泉之下也不怪我無情了。這白銀一百,送去叫他夫婦二人備辦衣服。”張其答應上路,徑到江西。金元帥又寫一封信,白銀五百兩,打發浦二前往丹陽,送交江員外。書內寫著:“幸叨福庇,王則已平,員外在家諒多安好。本帥已經拜本入朝,保奏員外免其罪名,給還家產。目下未得空閑,不克親身到府奉候。奉上白金五百,聊為菲敬。伏乞哂納。”等句,浦二奉命上路,匆匆趕到丹陽,見了江員外,交代明白以後,縣官奉旨給還家產。江員外仍作財翁。一言交代,此後不提。

元帥因紫陽莊不便久住,用三千白銀另買一所房屋,稍為修理,搬入居住。不一日,太夫人母女婆媳已到,元帥迎接母親進屋。一路風光,萬民稱讚,不必細談。書中且說太夫人前在紫陽莊上思兒掛心,今朝如此榮耀,正是昔日今朝大不同。可憐那王頭兒自刎的了。元帥見了太夫人,深深叩首,馬熊拜見繼娘,一眾英雄多來拜見。太夫人還禮不及。眾人拜畢,元帥說道:“人眾言多,恐煩太太之心,各自外邊去罷。”大眾答應去了。再談那姑娘弟媳二人,看見眾人多去,一同挽手同行。姐弟夫妻見禮,慶官道:“啊,母舅,外甥拜見。杭州一會,直到如今,外甥若有成人之日,也要像母舅今朝一樣的。”金元帥道:“這便甚好。”大娘聽了官官的話,二目輪輪,罵道:“畜生。”官官就不敢出聲,立在旁邊。骨肉團圓,大家坐定。太太叫聲:“兒啊,做娘的去不多時,竟被你奪占貝州了。我隻道不知殺到何年,天天隻望佳音。那知這等容易,一戰成功,怎樣交兵的?我兒說與做娘知道,待你姐姐、妻房也聽一聽。”金台聽說,就把前情細細說了一遍,太太點一點頭,說道:“原來妖人作法,弄得王則謀王。我兒若不逢了鬼穀仙師,兵書、軒轅鏡怎能到手?到底是大宋洪福,我兒運好有仙緣。”金台聽說笑道:“委實全虧鬼穀仙師。”太太道:“兒啊,做娘的在此想嚇。”元帥道:“母親想什麼來?”太太道:“兒啊,自從你那年出外之後,王則一日幾回來看我的,零星什物他多送來,勸我不必思量你,彷佛自家兒子。我卻沒有好處到他身上,專望你轉家報恩的。如今卻做了水中月,鏡中花了。”元帥道:“母親,孩兒原有幾分差處。但是君命難違,也叫出於無奈。我也曾叫他不要動幹戈,他反傷情,不肯和好。若不交兵有違君命,實是事到其間,無可奈何。”太太道:“兒啊,如今王則已死,不必提了,須念往日交情,前去祭他一祭才是。”元帥道:“祭過的了。”太太道:“這便還好。”

且說金元帥發銀五百兩,命馬榮預先置備什物家夥,如有缺少再行取用。馬榮答應去辦,又收了幾名小使梅香。忽然一日,京中來詔:把金台封做安邦定國王了,準他將息一年,再來見駕。誥封妻子萱堂,追封故父宗廟,那些有功將士封為都督。貝州文武官員等,均聽金台主張。欽差辭別,一路回轉帝邦。一眾英雄大悅,謝天謝地,藩王府內好生熱鬧。一朝忽見張其夫婦,何其夫婦一同到來。大家哈哈大笑,滿堂歡喜。又一日鄭千同了劉乃、玉芙容、蘇雲老丈也到貝州,同見藩王,人人快活,個個歡然。鄭千與玉芙蓉在姑蘇已成花燭。且說眾英雄都要回家整理門戶,大家來告稟金千歲。定國王爺豈有作難之理?一一準許。立刻別的別,送的送,各自分頭回轉故鄉。金台傳正本已完全。列公莫笑我老臉。

那一日,忽然想到嶽丈蘇雲年老無依,理應接來供養。隨即修書兩封,喚鄭千交付:一封送交劉乃,代他女兒代伐;一封送到杭州,交與我的嶽丈蘇雲收閱,決不可誤。鄭千應聲:“是,曉得。”元帥又寫一信交與張其:“你到江西去接妻,此書送與何其。如其它景況如舊,叫他不必住在江西,同嫂嫂到這裏來,與我同居,使師父在九泉之下也不怪我無情了。這白銀一百,送去叫他夫婦二人備辦衣服。”張其答應上路,徑到江西。金元帥又寫一封信,白銀五百兩,打發浦二前往丹陽,送交江員外。書內寫著:“幸叨福庇,王則已平,員外在家諒多安好。本帥已經拜本入朝,保奏員外免其罪名,給還家產。目下未得空閑,不克親身到府奉候。奉上白金五百,聊為菲敬。伏乞哂納。”等句,浦二奉命上路,匆匆趕到丹陽,見了江員外,交代明白以後,縣官奉旨給還家產。江員外仍作財翁。一言交代,此後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