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極重要隱秘的東西,不可能直接玉碟通信,定藏有書信。
“有、有!”城主雙眼陡然射出欣喜之色,隻可惜身體不能動,不然立馬要撲到幾人腳下來,眼睛不住向某個地方瞟:“就在書房裏!”
無念卻沒問他,而是轉向了曲煙秀,“勞煩你,給帶個路。”
曲煙秀應了。無念依然拎著城主,幾人一道,踏著夜色往書房去了。
書房倒是個挺普通的院子,一反常態,並沒有修得過於華美,想來是怕成為刺探者的目標之故。阮年年提著劍,將守院的幾名守衛挨個提溜著,扔過了院牆,接著一腳踹開書房正廳的門。
裏麵陳設井井有條,好幾麵多格的書櫃,不過大多擺放著一些金玉靈石的玩意,在漆黑的夜中散發瑩瑩的光芒。幾人無需提燈,一眼望穿了各處模樣。
“在哪裏?”她問。
城主擺出了個討好兼商量的笑,枯瘦的臉上開了一圈褶子,十分難看,“幾位仙尊,這……”
阮年年:“想解了禁錮?”
“那是、那是……”
回應他的,是年年劍嗖地抽出,一閃而過的淡藍冷光。
“再給你一次機會,”她微笑,“說罷。”
城主氣一堵,差點沒背過去,慌忙求饒,鬥敗的鵪鶉似的,蔫兒頭耷拉腦的,看了看某一處的多寶格。薑擇意走過去,將那格上的一尊玲瓏玉白鑲綠鬆石的貔貅獸拿開,卻沒見其他物件。他四處敲了敲,也沒有什麼暗格。
這時城主又開始作死,“暗格上下了小人的禁製,沒有小人親啟,是打不開的。仙尊,您看……”
阮年年掃了他一眼,抬腳上去,一把劍,劍鋒疾速一劃。
禁製?
不存在的。
靈力絕對壓製的情況下,隻要比她修為低,什麼禁製都沒有屁用。
果真哢噠一聲,仿佛哪裏開了個洞,暗格被打開了。阮年年看著牆壁裏驀然出現的小方格,神識先一掃,是一遝書信,上頭還蓋著城主的印。
她將東西悉數拿出來,雙眼清亮,認真翻看,直到看到了某封蓋有雲徐私印的信。
看來就是這個了。她沒有絲毫遲疑,將東西拿了出來。
從頭到尾細看了一遍,蹙起的眉愈發深刻了。那信上並沒有什麼別的內容,隻是說雲徐不日便要來此暫歇,讓城主作好準備,接風洗塵。
正是因為沒有任何出格的內容,這才更顯得奇怪。
這麼一封普通的信,有必要這樣秘密地送來麼?
往常雲徐來往的書信,是不會蓋這種私印的。
“你和我師父是親戚?”她乜斜眼問。
“……不是。”
“你是他親信?”
“……也、也不算吧……”
“你賄賂過他?”
城主沉默,算是默認了。
就算賄賂過,雲徐什麼人,孝敬的小宗門多了去了,能在乎他什麼?
阮年年把信收了,眼一眯,“我再問你,他究竟來做什麼?”
“來、來歇腳……”
城主沒答完,阮年年一劍劃過,割掉了他頭上的冠,頓時,那張老皺的臉上覆下了一綹綹亂發,活脫脫像個瘋鬼了。
城主慘叫一聲,冷汗瞬間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