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落幕後,現場剩下了一地的彩帶和氣球。
剛才在台上拚命捧她的主持人也從後台卸了妝準備離開,可是看見她也絲毫沒有想要打招呼的樣子,仿佛剛才那個在舞台上拚命替她說話的人不是自己。
許栩剛想招了招手,結果人家瞥了瞥,根本看都不看自己。
許栩這才領悟到,原來剛才都是在逢場作戲,那隻是她的工作而已,上班的時候當然對自己的工作很上心,可是下了班,管你是歌手還是明星,誰他麼想理你!
許栩的內心無數個草泥馬跑過,她覺得自己還活在夢幻裏,至少是那種以為自己是偶像,值得所有人追捧、尊重的夢。
其實,原來在別人的心裏,你就是個屁,隨便放一放就可以丟掉那種。
許栩回到那個苟合的家裏。老汪還沒有回來,一切都還很安靜。
她忘了一眼玄關,在那裏還擺放著一雙男士皮鞋,是那種有點名貴的真皮,許栩眼皮子笑了一下,在這個圈子裏的人可真愛麵子,就這雙皮鞋還是他拚命托人到國外定製的,因為中國假貨多,根本拿錢買不到正品。
不過為了雙鞋就可以漂洋過海,許栩還是蠻佩服老汪的。
過了一會兒,玄關處的把手被人擰了下,許栩知道老汪回來了。
站在燈光下的老汪更加覺得他蒼老,快50歲的男人了,再也不能指望他年輕。不過,許栩的內心還是稍微有些不甘的就是,憑什麼他們都可以找一個小鮮肉,可是她卻要伺候一塊兒辣子雞。
不過,好在辣子雞手裏有資源,有人脈,有她想要的東西。
許栩這才關閉了心裏的惡心,就這樣吧。辣子雞,就辣子雞,能有什麼辦法呢?得到了一些就要失去另一些,這不是真理嗎?
老汪今天在工作上遇到了解不開的結。
明明說好簽的那個新藝人可以唱昆曲,或是可以把昆曲結合成流行元素,你也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就喜歡那種陰不陰、陽不陽的,越是離奇嘴上就越愛,比如說那個什麼昆曲《算不愛》非得咿咿呀呀的把以前的老文化同現在男女間的戀愛扯在一起,這一扯還真就火,於是可不就公司打了這樣的主意,非得簽這樣的年輕人,可是哪那麼好簽啊!這不就被人耍了?
那個年輕人哪裏會昆曲,根本就是五音不全,仔細詢問才知道年少的時候的確跟著老人唱過一段時間的昆曲,可也就跑個堂好嗎?那個時候唱的人都是他爺爺,這下好了,合同簽了,定金付了,現在搞了這個事!
老汪心裏難受極了!
可是看見站在壁燈下嬌俏可人的人兒,老汪心裏的怨氣那是消散了幾分。
老汪麵帶微笑地說:“許栩,你回來了?”
許栩拿鼻子哼了一兩聲,然後根本就不想理他。
老汪脫了西服然後上來哄她:“哎呀,怎麼又鬧脾氣了?有什麼事,你跟我說,我來幫你解決,我們的許栩怎麼就不高興了!”
許栩猛地甩開老汪的手,大怒道:“你哪次不那麼說!可是我想要的你做得到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