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川喉結動了兩動,顯然也心有餘悸,隻是他不知是為了麵子還是什麼,手在胸前擺了擺,顯出不在乎的模樣,戲說當然要趁著老婆不在瀟灑一番。
梁墨努努嘴,覺得還是不要相信梁雨川的鬼話為好。
本來聽說吃花酒,梁墨雖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挺感興趣的,男人嘛,都喜歡獵奇,見識過南方的青樓楚館,馬上又要見識北方的了,哪能不讓人興奮。
隻是到了翠紅院,梁墨寧可不長這個見識,扯著梁雨川立時就逃離才好。
倒不怪他大驚小怪,全因這翠紅院的姑娘太過露骨。這露骨可不止在穿著上,就連言行舉止也著實令人羞得臉紅心跳。
這個時候不得不讓人佩服這裏的老鴇龜公,翠紅院一進門便是兩排並排的土瓦房,每排大概六七扇門,每個門裏就是一個火炕、一副鋪蓋,露胳膊露腿的姑娘們見著客人便往門裏拉,進了門不必說什麼隻脫褲子,兩個人抱在一起往鋪蓋上一滾,嘔嘔呀呀的淫糜之聲瀑布似的傳出來,毫不遮掩。
就這樣兩排一共十三四個門裏同時響動,那場麵,可真叫人受不了。
梁墨覺得腿軟,顫聲讓梁雨川帶他離開,梁雨川也不大對勁,這場麵他也頭一回經曆呀。
正躊躇間,那廂龜公已經瞄到了剛進門的兩人,對旁邊偷懶的姑娘輕輕踹了兩腳,姑娘便扭著屁股迎了上來,一邊一個摟住了不撒手。
這裏的姑娘都有眼力見,見梁家主仆二人穿著不俗,便將兩人往後院領,一邊走一邊嬌聲嬌氣地打探著二人的稱呼、來曆,同時手往腰間掏摸,摸到鼓鼓囊囊、硬硬梆梆的錢荷包,那嬌聲立馬高了八度,心裏認定了這是兩個肥羊。
後院離前院一畝地遠,終於是清淨了。
梁墨正拍著胸脯吐氣,忽地姑娘的手從臂肘裏撤了出去,一抬頭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鬥篷的美女俏生生站在眼前,前後院景象差異太大,一瞬間恍然還以為自己步入了太虛幻境,直到老鴇擋在他與姑娘之間,肥碩橫生的身軀才將人拉回現實。
梁雨川與老鴇一問一答,很快便被領入一間雅間,說是雅間,也隻不過牆麵糊得平整些,貼上些發黃的白紙,掛兩幅不知名的水墨畫,再加一個鑲銅邊的黃花梨屏風及一副刷了紅漆的氈案。
白衣姑娘脫了鬥篷,斜坐在羊毛氈子上開始彈琵琶,氣氛一時從淫糜轉入清雅,主仆二人這才定神。
老鴇看兩人是新客便多留了一會兒,一邊斟茶一邊說:“二位是第一回來,不知道咱們這兒的門道,通常像您二位這樣的貴客都不願沾前院的姑娘的,我們家特意在東北角開了六角門,下回您直接從那兒進來,我讓櫻姑給您引路。”
彈琵琶的白衣姑娘微微頷首,想必她就是櫻姑了。
梁雨川端起茶杯要喝,忽然看見杯子上黑色的裂紋,想著裏麵不知藏了多少嫖客的口水,頓時沒了食欲。
梁雨川喉結動了兩動,顯然也心有餘悸,隻是他不知是為了麵子還是什麼,手在胸前擺了擺,顯出不在乎的模樣,戲說當然要趁著老婆不在瀟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