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安排大家離開這裏,我們先往東,再往南,到了南邊的位置,應該可以等到凱瑟爾陛下,到時候再行決定怎麼做吧,我相信,隻要能聯絡上兩路大軍,肯定可以盡快穩定形勢,到時候,或許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候了。”梅西說道。
梅西宰相的一個命令,帝都裏的人們開始了遷徙,但是走的人並不多,幾十萬人的帝都,走的竟然隻有幾千人,燕妮將鼴鼠部隊的所有成員都叫上,連同法雷特宅邸裏的費費還有仆人,安排她們首先南遷,然後去到法雷特商行,哪知道沙麗之前留下的那些老人,早已經將商行的大部分東西整治好,他們已經將整個商行,搬到瓦羅河的南岸去了。
“燕妮姐姐,為什麼我們一定要走?”茉莉說道,她和林頓夫人現在都住在法雷特商行,所以她們也得一起走,不過她們母女對此事倒是不太在意,畢竟帝都對她們來說是一個傷心的地方。
“那些人為什麼不走,他們難道不是帝國的臣子嗎?”凱西騎在馬上問道。
“你要知道,許多人隻會因為你的成功而圍在你的周圍,當你失敗的時候,他們會是最先離你而去的人,這件事不必放在心上,他們本就是這樣的存在。”梅西宰相說道,凱西這些年輕人,沒有經曆以前的歲月,自然不知道以前公國林立的時代,王國的興衰都不過幾年的事情,那時候,凝聚這些貴族的,不過是利益,當你的軍事力量或者政治影響力足夠,敵人可以開出更高的條件時,許多貴族甚至會舉家遷到敵國去,此時他們留在這裏,不過是想從新主人身上重新獲得利益罷了。
凱西被這句話深深觸動,此時他看向這些人的眼光變了,這些平時在舞會上稱讚他的人,這些舉止優雅的人,這些說著風趣笑話的人,原來都是這樣的人,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天真,這些人往日的表現使他忘記了他從曆史中學來的道理,此刻他已經想起了許多,主宰,權術,締結,聯合,陰謀,很多他平時都不在意的詞語,這時候像野草一般,在他的腦海裏發芽,他心裏竟然生出許多慶幸,感謝這戰爭,讓他看到了這一點。
“沙奎爾將軍和索隆將軍會不會像這些人一樣?”凱西忽然問到這個問題,他發現,自己現在看問題看得更遠了,他覺得自己前進了一大步。
“不會,他們跟著陛下幾十年……”梅西宰相說到這裏忽然不說了,凱西看到了他臉上表情的變化,忽然覺得法雷特是一個厲害的家夥,難道他真的全都想到,名義上不說,但是沙奎爾大將的女兒安娜,實際上是作為人質被放在帝都裏的,因為沙奎爾的家族控製了西北部的兩個郡,而且上一次,帝國的那些誣陷,應該狠狠地傷了他的心,至於東北邊的索隆將軍,他之前一直被安排在自己的山莊裏避暑,因為他脾氣暴躁,酗酒,經常衝撞自己的父親,以前他總是覺得這些小事無關緊要,現在他才發現,這些不是小事,父親應該也是注意到了這些,所以才既沒有為沙奎爾辯護,也沒有將索隆調過來參加聯合會戰。
北方已經能夠看到滾滾煙塵,離開帝都向南的人們,各自有著不同的心思,但是這倉促的離開,都讓他們的心情無法平靜,燕妮現在覺得輕鬆了許多,她按照法雷特的吩咐做了,心裏很高興,現在去到南方,又要見到他了,她覺得說不出的高興,那個壞家夥,不知道現在在做什麼。
忽然燕妮想到了什麼,她大聲說道:“你們先走吧,我還要去北邊一點的地方,那裏還有些人,我得通知他們。”她想到東北方林子裏的那些小孩子,他們都是些可愛又頑皮的小孩子,其中幾個,還被她說成是她和法雷特的孩子,眼看大兵壓境,她沒辦法讓那些孩子在林子裏自生自滅。
海娜看著焦急的燕妮,忘了瘋狗和線人說道:“你們兩個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情做,不如去跟著燕妮小姐,我想你們肯定有辦法把她平安帶回來的。”
瘋狗和線人看著海娜,對視了一眼,無奈地聳了聳肩,這個女調度官有無窮的精力和話語能夠讓你徹底屈服,他們隻得選擇老老實實護在燕妮的左右,三個人向著北方去了。
看著揚起的煙塵慢慢模糊了來路,海娜不由得輕輕歎息了一聲,這一切都亂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重新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