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妮鑽進法雷特的懷裏,將頭貼著他的胸口,閉上眼睛,開始睡覺,法雷特愣了一下,看看懷裏的燕妮,輕輕在她額頭吻了一下,然後看著她入眠,看來燕妮,也開始認同自己的想法了,這窗外的瓦羅河,今晚,就為了燕妮的安眠,噤聲吧。
第二天,到了河對岸,法雷特讓刀疤去打聽一下威爾斯港的主人,刀疤果然有些手段,不一會,就回來了,隨後,帶著法雷特,在威爾斯港曲折的小巷裏七繞八繞,盡頭竟然是個酒館,名字叫老瘸腿酒館,法雷特他們走了進去,酒館裏真的坐著一個老瘸腿,深深的皺紋,滿臉的傷痕,一條腿擱在旁邊的椅子上,看那不規則的扭曲,果然是個瘸腿,,桌子上,放著一壺酒,還有一柄斧子,斧子上暗紅斑駁,仿佛是那曆史塵埃中的血還沒有流盡,老人低著頭喝酒,但是法雷特還是感受到了他那邋遢的長發下,眼睛射出的冰冷的光。
法雷特走了過去,坐到了老瘸腿的對麵,坐了一會,老瘸腿嗬嗬一笑:“沒想到,來和我談生意的竟然是個牙都沒長齊的小娃娃,這可真是有趣,想要談生意,先喝口酒吧,我老人家,可是不輕易和人喝酒的。”老頭這時抬起頭,掃了法雷特一眼,目光裏的那絲笑意顯然是說小娃娃還嫩了一些。
法雷特拿起桌上的酒壺,喝了一口,果然是烈酒,法雷特險些嗆了出來,為了不丟臉,他猛地咽了下去,臉頓時整個都紅了,老頭這時嘲諷的意味更重:“呀呀,可別浪費了,我老瘸腿的酒,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喝都配喝的。”說罷他拿起酒壺,咪了一口。
法雷特看看他,輕聲說道:“我一共隻喝過三次酒,這是第三次。”老頭子聽法雷特這麼說,以為他要放棄了,不由得露出冷笑,又喝了一口。
這時候法雷特接著說道:“第一次,是和凱瑟爾陛下喝的,第二次,是和南方劍聖凱奇喝的。”話沒說完,老瘸腿喝下去的那口酒直接嗆了出來,他深深看了法雷特一眼,發現法雷特顯然不是說謊,一時間倒為自己的失態感到老臉幾分羞紅,眼前的少年,看來不那麼簡單。
“好了,廢話少說,你是想在威爾斯港做生意,有什麼好處,說來聽聽。”老頭放下酒壺,認真地看著法雷特。
“我要在對岸建一個大倉庫,我要威爾斯港的所有方便,不管是消息還是人力,如果有人要運東西,也要推薦到我那裏,這樣,我每年給港口十萬金幣。”法雷特想了一下,把昨天的計劃說了出來。
隻是一個方便,就能值十萬金幣,老頭顯然被這數字嚇到了,威爾斯港,最不值錢的就是搬運工和流浪漢,沒想到對麵的小家夥居然開這價位,是不是高了些,連法雷特身後的燕妮也覺得高了一些。
“一言為定,你什麼時候建倉庫,我可以找人幫你,免費的,我們這裏的人,最會建倉庫了。”老瘸腿不等法雷特再說話,一拍桌子直接定了下來。
隻有十多天,瓦羅河的北岸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倉庫,占地竟然達到幾百頃,簡直就是一個小號的威爾斯港,這個倉庫全是木質的,分上下兩層,倉庫外麵,一條幾十米寬的下河道被生生拓了出來,兩邊的高處,按照法雷特的設計也裝上了懸吊重物的木質絞盤,瓦羅河的北岸,出現了一個居然,伸出雙臂,仿佛要擁抱這滔滔的河水。
這幾天,法雷特親眼見到搬運工從上遊的叢林砍下幾人合抱的巨木,順著河水漂到這裏,建成了這個巨大的倉庫,拖行巨木的痕跡,直接被壓鑿成下河的水道,他看著滾滾河水,第一次感歎人力的強大,這是一個倉庫,已然將威爾斯港的倉儲業務屬於北邊的部分抓到了自己的手裏,這幾日的倉庫租金收入,已經有了幾千金幣。
對岸的瞭望塔上,老瘸腿輕輕拍著泥牆:“那個小家夥不是一般人,看這架勢,隻怕這瓦羅河,他也能吞的下去。”
旁邊一個壯年漢子說到:“老爹,光是這幾天流過去的租金生意,都有幾千金幣,我們是不是,把北邊的生意收回來,那小子賺的兄弟們都眼紅了。”
老瘸腿一抬手:“你們的目光,也就像我下酒的黃豆那麼大,這就是為什麼你們叫我爹而不是我叫你們爹,看著那小家夥吧,光是這樣看著他,我們就能發大財了。”老頭一揮手,仿佛要摘下一片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