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經黑了,這北邊天黑的很早,法雷特還是不習慣,明天或許就是自己經曆地第一場戰役,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法雷特靠著毯子,心中思緒萬千,過了好久,才慢慢睡著。
月黑風高,一個男人跪在崔希斯的麵前:“聖女大人,我們已經察覺到了帝國要對我們的一個據點進攻,按照主人的意思,我們應該要把那裏放棄掉,請問是否通知那裏的人員撤回,還是告訴他們死戰,或者,我們派人過去援助。”
崔希斯揉著自己修長的手指,仿佛要把它揉斷一樣:“按照主人的意思,放棄掉吧,通知那裏的人死戰,不惜一切,將那些傲慢的帝國人,統統留下那裏吧。”
那個男人身體一顫,但是很快就平複過來:“是的,聖女大人,謹遵您的吩咐,所有人願意為您奉獻一切。”他恭身行了一個禮,退了出去。
崔希斯看著窗外的月亮,忽然覺得有些孤獨,自從惡魔教派答應從屬於胡卡家族,他們的力量增長了超過十倍,但是犧牲,卻被看輕了一百倍,或許,在主人的眼裏,惡魔教派的教眾,就和胡卡家族的財富一樣,多的可以用幾個來計算吧,崔希斯忽然一陣神傷,從懷裏拿出一條銀鏈,捧在胸口,默默祈禱起來。
第二天,黎明的曙光剛剛把天邊撕開一條縫,軍隊就發動了攻擊,衝擊了一半,竟然一個防守的人都沒有,衝鋒頓時變成了急行軍,尤其是新軍,想著盡快拿到從軍以來的第一次功勳,拿出了吃奶的勁衝了上去,傑克見狀不肯落後,也趕緊跟了上去。
喬治猶豫了一下,要求部隊按照既定速度前進,又前進了一陣,前麵傳來了雷鳴般的戰鬥聲,看來戰鬥已經打響了,此時才一段急行軍,等法雷特他們看到前麵的情況,不由得驚呆了,遠處的斜坡上,密密麻麻地插滿了箭枝,無數的新兵,被射的像馬蜂窩一樣,敵人至少進行了連續十波次的射擊,新兵一大部分都賠進去了,此時傑克他們也頗為狼狽,此時戰士在前麵結成盾陣,法師和牧師則躲在後麵,牧師治療傷者,法師則從空隙進行還擊,但是對方居高臨下,完全是被動挨打一般。
盾牌形成的盾牆,就像是腐朽的骨架一樣,這時候山上一個火球飛了過來,法雷特看到那盾牌後麵的戰士,還有正在專注治療的牧師頓時就被打飛了出去,一片焦黑,這時候喬治迅速下令,露亞帶著幾個水法師到一麵布置水盾術,亡靈法師到另一麵布置骨牆,不一會,厚度快到一米的骨牆和水盾護在大軍的左右側,傷亡才少了起來。
這時候,法雷特看到傑克感激地對著喬治點了一下頭,喬治微微一笑回應了他一下,便招呼法雷特他們一起商議。
喬治簡單地花了一個圖,說到:“目前主要有三個問題,這個地形,法師根本沒辦法有效攻擊,一露頭隻會變成對麵弓箭手的活靶子,這裏距離坡上,足足有五六十米,戰士沒辦法有效衝鋒,如果能進入二十米以內,我相信我的裝備優秀的戰士能夠很快結束戰鬥,再有,對方又幾個厲害的弓箭手,完全對我們形成了壓製,我計算了一下,其中有兩個竟然射出多達十支的連珠箭。”
“難道就不能利用水盾和骨牆推進到二十米以內嗎?”法雷特提議道。
“不可能,沒看見他們光是支撐這水盾還有骨牆就已經很疲憊了嗎?”喬治說到,法雷特看過去,果然死靈法師同學還有露亞都已經臉色蒼白了。
“如果……用屍體?”法雷特想了一下,沒有說完,支配死靈隻是死靈法師最基本的技能,消耗很小,但是,這涉及到褻瀆死者的身體,還是有一些禁忌的,法雷特想了一下,所以沒有說完。
喬治看了法雷特一眼,點了一下頭:“如果我們對死者沒有交代,至少讓我們對或者的人有一些交代吧,這件事,算在我頭上。”喬治說完便去找死靈法師,骨牆的防禦交給了西院的幾位土係魔法師,,不一會,咿咿呀呀的死靈咒語,在陣地上響了起來,地上那麼屍體,跌跌撞撞,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法雷特看了一眼前方那五十米的路,忽然覺得有些悲傷,從帝國到這邊,幾百公裏,都這樣過來了,前方的五十米,卻有無數的生命,夢想在這條路上終結,或許還會有更多,或許這就是路和路的不同之處吧。
法雷特搖搖頭,擺脫了那些情緒,專注地觀察了一下對方的那幾位弓箭手,閃了出去,他要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了,他正走在自己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