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蕭各人命把船開到布哇,賣去了許多珍寶,購進了好些新式機器,又置備若幹書籍,守拙和稽老古,也上岸去閑耍一次。果然絕好風景,從來沒見過的,次早開船,遇著順風,不一日便到了仙人島。希仙親來船上,和父母見麵,自然悲喜交集,訴說些別後的事情。稽老古道:“聽說賢侄,做了島主,果有其事麼?”希仙道:“這島裏不分什麼主和民的,總歸公共辦事,主也不能一人獨主,須要大眾商議。住在島中的人,大家不靠勢力,隻講公理,公理不合,隨你島主,也不能壓製人的。”老古道:“這般說來,做這島主,有何趣昧?”希仙道:“做島主原不是講究有趣的,原是代眾人辦事的,其名叫做公仆。隻為這島並非一人的島,是島中人民大家有份的島,既是大家有份的島,便大家作得來主。如今島民的見識也漸開明了,竟不容一人恣唯欺壓他們,隻是眾人亂作起主來,橫出主意,也辦不成事,所以設了一個公處,名為議院,大家公議了,由我們定其從違。又恐怕島民的學問,沒有學好,甚至害了人家的自由,所以立出憲法,要大眾遵守,如今正議此事哩。”老古道:“怪不得我在家鄉時,有位同道中朋友來告我道,朝廷改了什麼立憲政體,叫南洋大臣議定憲法,我就不懂這句話。他同我說了半天,也說的不明不白,如今賢侄又說什麼立憲來,究竟是何來曆?”希仙道:“憲法就是公守的法律,隻因君主沒有壓製百姓的道理,所以立這個憲法出來,大家共守。有立法、行法、司法的三大權,立法是議定法律,行法是奉行法律,司法是執定這法律。那其間各有權限,不相侵淩的。”老古這才有點明白。
希仙料理父母上岸,隻見許多島民,短衣草帽,在岸上排隊迎接,希仙告知守拙,和他們脫帽為禮。當日入宮,自有一番家庭之樂,不須細表。
再說稽老古,跟著賈守拙入宮,雖住了高廳大廈,曳著細氈軟鄃,吃著珍饈美饌,比在愚村享福甚多,然而為禮法所拘,很不如科頭跳足,在那瓜田豆棚的時候,隨意閑談,逍遙自在,隻不過和守拙有時還能略敘敘舊情,其餘的人,沒一個談得入港。他自從經了海風,得著島中新鮮空氣,身體雖健旺了許多,因天天納悶,弄成一病,吃不下茶飯,守拙聽見老古病了,很覺擔心,連忙去看他。老古道:“我已活到九十一歲了,又來到外洋,見過好些什麵,死也無憾,我這老病頹唐,多半是不起的。”守拙道:“親家,你是死不得的,我來到這島中,已是萬分不如意,你隻想我們是在鄉間散誕慣的,擱不住天天悶在宮裏,幸虧你和我閑談閑談,解了許多悶,不至生病,要是你去了,我也就要走路哩!”二位老人家相對嗚咽。恰好希仙從議院裏回來,不見了守拙,問知是去探稽親家的病,趕忙來到老古住的那個院中,一直入內,卻見二老相對欷,希仙問其所以,才知就裏,便請東方仲亮、盧大圜陪著他們到處遊覽。守拙、老古,於別的新鮮機器局所,倒也不甚在意,隻喜在田間閑耍,又見了許多種田機器,守拙道:“好好的種田,為什麼要用機器?”仲亮道:“隻因島中的人少,不夠用,所以把機器代人工的。”老古道:“這倒有趣,使給我們看看。”仲亮便命農夫把機器使動,果然一鋤便把多少土都掘了起來,仲亮一一指點,賈、稽二人見所未見,很覺納罕。回宮就叫希仙替他們在田間搭了幾間房子住下,二人依然遂了初誌,拉了些田夫野老,談些桑麻的舊話。
盧、蕭各人命把船開到布哇,賣去了許多珍寶,購進了好些新式機器,又置備若幹書籍,守拙和稽老古,也上岸去閑耍一次。果然絕好風景,從來沒見過的,次早開船,遇著順風,不一日便到了仙人島。希仙親來船上,和父母見麵,自然悲喜交集,訴說些別後的事情。稽老古道:“聽說賢侄,做了島主,果有其事麼?”希仙道:“這島裏不分什麼主和民的,總歸公共辦事,主也不能一人獨主,須要大眾商議。住在島中的人,大家不靠勢力,隻講公理,公理不合,隨你島主,也不能壓製人的。”老古道:“這般說來,做這島主,有何趣昧?”希仙道:“做島主原不是講究有趣的,原是代眾人辦事的,其名叫做公仆。隻為這島並非一人的島,是島中人民大家有份的島,既是大家有份的島,便大家作得來主。如今島民的見識也漸開明了,竟不容一人恣唯欺壓他們,隻是眾人亂作起主來,橫出主意,也辦不成事,所以設了一個公處,名為議院,大家公議了,由我們定其從違。又恐怕島民的學問,沒有學好,甚至害了人家的自由,所以立出憲法,要大眾遵守,如今正議此事哩。”老古道:“怪不得我在家鄉時,有位同道中朋友來告我道,朝廷改了什麼立憲政體,叫南洋大臣議定憲法,我就不懂這句話。他同我說了半天,也說的不明不白,如今賢侄又說什麼立憲來,究竟是何來曆?”希仙道:“憲法就是公守的法律,隻因君主沒有壓製百姓的道理,所以立這個憲法出來,大家共守。有立法、行法、司法的三大權,立法是議定法律,行法是奉行法律,司法是執定這法律。那其間各有權限,不相侵淩的。”老古這才有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