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龍清晰地記得,那一年,小女人十二歲生日那天。
他剛執行任務回來,還特意買了一個大大的巧克力蛋糕。打開門,迎接他的,不是楚歌天真爛漫的笑臉,而是滿臉的淚痕。
小小的孩子,句句血淚,控訴他為什麼要殺了她的父母,還想將她養大了然後再殺掉。
韓世龍當時整個人都是懵的,連開口詢問的機會都沒有,剛蹲下來想要抱住楚歌,就被她用桌上的水果刀刺進了腹部。
孩子的力氣能有多大,但那把水果刀顯然不是凡品,居然一刺就沒入刀柄了。
而且刀刃上還有劇毒。
韓世龍昏迷之前,隻來得及抬起手安撫地摸了一把楚歌的頭發,就看見楚歌衝出了家門。
等他在醫院裏醒來,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了。他立刻滿京城尋找楚歌,卻再也沒有她的消息。
如今再次見到楚歌,小女孩已經長成了小女人。都說女大十八變,剛開始,韓世龍還真沒認出她來。
但畢竟是他親手養大的姑娘,再怎麼變,一些小動作、小習慣還是刻在骨子裏的。
這幾年她都經曆了什麼,怎麼從一個軟萌的小公主變成了一位冷豔神秘的特工?!
韓世龍自然不相信楚歌會是S國頭號特工不染。但楚歌的身手,行事作風,又都是經過特殊訓練,而且就是特工的標配。
是敵不是友,是友不是敵。特工這行,因為立場不同,非黑即白。經過昨天一係列的事情,韓世龍已經肯定,楚歌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上,都是為祖國和人民服務的。
直到夜幕降臨,楚歌才幽幽醒轉。期間,韓世龍一直抱著她,沉浸在點點滴滴的往事中。
楚歌抬手揉揉依然暈脹的腦袋,猛地瞥見韓世龍的大臉,不由得在心底將他給罵了一萬遍。
麻蛋,居然被大叔的爛桃花給坑了,太沒天理。
在用內力將體內的毒素排出後,暈倒之前,楚歌想來想去,也就昨晚的洗澡水裏那些玫瑰花瓣有問題。
今早她為了讓這院裏的人放鬆警惕,順口和園丁打了招呼。那大叔憨厚地笑著,說昨晚的花都是青風小姐幫忙挑選的,不然也不會那麼香。
玫瑰其實沒有香氣的。楚歌當時沒留意,以為大叔隻是刻意討好才故意說的。現在想來,那玫瑰花的確有一絲香—夜來香。
這夜來香可不是花香,而是一種藥性纏綿又霸道的致命毒藥。說纏綿,是因為它須得中毒的人一番運動加之酣睡才能發作。
說白了,就是那啥,隻要春風一度後再酣眠,不知不覺中就會陷入夢境中,再也醒不來了。
楚歌是先酣眠,然後又四處奔走,藥性發作得慢一丟丟。但這也足以撂倒一頭牛了。
“歌兒,醒了?想吃點什麼?”韓世龍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現在的嗓音,溫柔得能滴出蜜來。
兩個小時之前,楚歌的燒自己退了,他就曉得,小女人沒事了。說來還真是挫敗,小女人生病,他居然遍請名醫也束手無策,甚至隻能祈禱,她自己能戰勝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