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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過來。”
胭脂抬眼看向他, 在皎潔的月光下, 他的眼眸光華流轉, 那專注的目光投在她的臉上, 不知為何胭脂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柔和, 也許是因為這夜色太溫柔的緣故, 胭脂的心一下子就酥了。
她鬼使神差地聽從了, 移了移臀部, 坐得離他更近了些。
陸彧似乎很滿意她的順從, 繼續以一種誘惑的嗓音說:“再近一些。”
胭脂愣住,再近?那不就坐到他身上去了。
那可不行,胭脂也是個矜持的淑女, 才見幾麵怎麼能與一個陌生的男子這樣親密, 剛才跳舞就算了,主動坐到人家身上去,性質可完全不同了。
胭脂沒有動,但她還是定定地看著陸彧,她的心神仿佛被他那雙極深邃、黑白分明的眼睛吸住了。
陸彧見她不肯再過來本有不鬱, 但又被她這副呆呆傻傻的模樣逗得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他無奈地歎口氣,麵對這樣的胭脂, 他還真不知怎麼做, 以前都是她主動的。
陸彧, 也就是艾利斯,此時不由生出一點點煩躁來,早知道不該被她騙了, 叫她沒了對他的記憶,要是倒過來,她定會和之前那樣再眼巴巴地貼過來,對他又怕又愛的。
不過,這樣也行,免得她總說他沒追過她。
也不想想,每次到一個地方哪次不是他先去找的她。
“胭脂。”艾利斯伸出手,握住胭脂因為局促而放在膝蓋上的手,那輕柔細膩的觸感可愛極了,艾利斯將她往自己懷裏一拉,胭脂還沒反應過來就撞在他的胸膛。
胭脂刷的一下,臉通紅,燒得她耳朵都發燙。
“你!”她驚訝地喊出聲,“你怎麼這樣?”
還有他剛才叫她什麼?胭脂?
胭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雲裏在夢裏,胸口的歡喜滿得已經溢了出來,散遍她全身各處,從頭頂要腳尖都酥麻了。
“乖。”艾利斯抱住她,撫了撫她的頭發。
回到杜家,胭脂直奔樓上的臥室,誰也沒理,然後撲在又白又軟的床上,她癡癡地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啊啊地叫了兩聲,在床上翻來覆去,嘴角的笑簡直是張揚,她捶了捶被子,兩隻手抓起被子遮住自己的頭,開始傻笑。
“真是夠了,你也一把年紀了吧?幹嘛這麼少女心,sibusisa!”
說著自己又笑了,她出神地想,為什麼她總覺得陸總長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雖然看起來很危險,但她卻一點也不會怕他會傷害自己。
想著想著,忽然有人敲門。
“胭脂,媽咪進來啦?”
胭脂飛快地從床上跳起來,端莊地坐好,這才嗯了一聲。
隻見一個年近四十風韻猶存的貴婦打扮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穿了件青色的旗袍,披了條藏青色披肩,膚色白皙,身材姣好,原主和她長得很像,特別是那雙杏眼,幾乎一模一樣。
“媽咪。”
“怎麼樣?舞會玩的開心嗎?”杜母笑著問。
“嗯,還可以,挺熱鬧的。”
杜母上下看了看胭脂,頗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樣子,她輕聲道:“我聽說,你和海關總長陸總長跳的第一支舞?”
“媽咪你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胭脂還蠻驚訝的。
“你現在已經成年了又很有主見,現在都講究自由戀愛,你爹地和媽咪最疼你,隻要你喜歡你,我們不會反對你,隻是,這個陸總長可不是一般人,你可知道,他有一個自幼定下的未婚妻。”
胭脂呼吸一滯,懵了,“怎麼可能?”
杜母見女兒這副模樣,就知道她對那個杜總在已經生出情意,杜母歎了一口氣,“你總不可能嫁過去做小吧,就算是平妻那也是低人家一頭,我和你爹地是不會同意你受這個委屈的。”
“可他沒說啊。”胭脂莫名心口發疼,明明是才認識的人,她沒理由這麼難受,難道真的是被美色所惑陷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