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道友,幫老夫采擷一株靈藥如何?”徐天機說話的同時,轉頭張望過去,幾個人順著目光望去,卻見幾丈開外,有一株靈藥,如同珊瑚般,倒插在血色沙漠裏,通體潔白如玉,在血霧之中,散發出白色的柔光。
“血髓枝?”葛正純顯然認出此物,臉上現出激動的神色,血髓枝是三階靈藥,而且是煉製結元丹的一味輔藥,心裏不由心動非常,冷然說道:“徐道友,為了殺掉血沙蟻王,老夫可是損失不輕,這株血髓枝可得分老夫一半。”
徐天機哈哈大笑道:“既然葛道友想得到血髓枝,何不上前將靈藥采擷下來?我們兩人再行分配如何?”
葛正純麵色一沉,冷然道:“徐道友,當老夫是傻子麼?”
徐天機放聲大笑,轉頭命令孟豁達說道:“孟道友,還不上前采擷靈藥?”
“這個……”孟豁達倒也不蠢,心裏明白其中定然有詐,茫然不解道:“徐前輩,血髓枝珍貴異常,為何不親自采擷,而要讓在下代勞呢?”
“因為老夫怕死!”徐天機倒是直言不諱,他陰笑道:“老夫雖然沒見過血髓枝,但通過一些記載靈藥的竹簡得知,血髓枝通體血色,乃是天地間異種,但是為何此地的血髓枝潔白如雪?事非尋常反有妖,此事沒有清楚之前,老夫自不會上前,煩勞馬道友上前,幫老夫采擷此藥。”
他侃侃道來,沒有半分廉恥之感,好像讓孟豁達上前采擷靈藥,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孟豁達臉色變得慘白無比,失聲道:“果然如此,在下知道,就沒有什麼好事?”
徐天機哈哈大笑,神色不屑道:“若有什麼好事,憑借你的修為,也能輪得到麼?”
孟豁達神色憤然,忽然轉身,指著寧采臣說道:“這位道友也是築基一層修為,為何不讓他去呢?”
徐天機雙目緊眯,若有深意的冷睨寧采臣一眼,沉聲說道:“若是老夫沒有看走眼的話,這位道友並非眼前所表現的那般不堪。”
說到這時,轉過頭來用冰冷的語氣說道:“孟道友,在利用價值上,你自然是頗有不如,還不立即上前?非得老夫動用手段麼?”
他聲音冰冷之極,似乎若不遵其命令行事,便會突施殺手,孟豁達聽在耳裏,心膽俱寒,隻能緩步上前,此時的他,好像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印在流沙上的腳印,顯得沉重無比。
短短十幾步路的時間,他用了近半刻中的時間走完,肚子裏籌思脫身之計,但在兩個煉氣大圓滿修士的冷目注視下,肚子裏委實沒有計策,隻好硬著頭皮上前,心裏暗存僥幸,說不定這並非什麼血髓枝,在采擷上並沒有什麼危險,俯下腰來,右手顫巍巍抓向那株靈藥,隻見那白色的枝葉在紅霧裏閃爍著妖異的柔光,似乎有著無窮的魔力,當下狠下心來,右手猛然將那株靈藥抓在手上。
那株靈藥離地而起,同一時間,他的身體似乎被打開一道缺口,周身血液不受控製般由右手狂湧外泄,似乎那株靈藥是吞噬血液的妖魔一般,無數沸騰的血液好似萬流歸海般奔騰而進。
孟豁達駭得魂飛魄散,他立即鬆開右手,可是那株靈藥卻像是黏在手上似的,甩都甩不掉,並且源源不斷的狂吸猛吞血液,枝葉漸漸泛起紅光,慌亂之下,孟豁達失去正常判斷,竟用左手去拉扯,豈料連同左手也被黏在一起,全身血液的流失速度倏然變大。
孟豁達臉色漸漸蒼白,血液的快速流失,也讓他生命力迅速減弱,片刻功夫,膚無血色,形若枯槁,如同一張人皮披裹著骷髏架子,說不出的詭異可怖,而那株靈藥卻是越發嬌豔欲滴,顏色紅的發紫,掉落在地上,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徐天機神色冰冷道:“真是蠢貨,若是早下決定,自斷右手,哪裏會丟掉性命?”
葛正純哈哈大笑道:“采擷血髓枝需要大量血液,即便孟道友一時保住性命又是如何?還不是要在葛道友的威逼之下,化作血髓枝的養分,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呢?”
“道友所言有理。”徐天機笑道:“血髓枝隻有一株,我們兩人卻怎麼去分?”
葛正純顯然已經盤算清楚,好整似暇道:“好說,徐道友隻要分老夫一百五十塊下品靈石即可,那孟道友的儲物袋連同血髓枝便道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