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三江立即冤枉道:“王道友,陽靈草乃天地陽煞之物孕育,隻有女修士才能采擷,你不但說話尖聲細語,而且行走間扭捏作態,老夫自然將你誤認為女修,采擷陽靈草自無問題,便就沒有多嘴,豈料會生出如此事端?
他麵色真誠,仿佛事實卻是如此,這裝腔作勢的本事讓人齒冷不已。
王龍陽憤憤不已,望著那光滑如初的斷腕,臉上閃過陰晴不定的神色,良久才冷聲說道:“苗三江,今日之事,王某算是認栽,但是斷手之恨,永記在心。”
苗三江準備諸多說辭,甚至暗自運轉靈氣,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豈料王龍陽竟輕易揭過此事,心下不由詫異,嘴上卻道:“王道友,此時可怨不得老夫,勿要以此生恨,徒生兩派嫌隙。”
王龍陽雙眸閃過怨毒之色,顯然對他已是恨意滔天,他環視左右,冷笑道:“如今到場諸派之中,隻有你不周仙門尚有三名女修,在下原以為苗道友是憐香惜玉,在穀外就將她們派往遠處,卻不曾想是早有預謀,果然好算計。”
苗三江不以為許,目視王龍陽和朱子明兩人,撫須笑道:“王道友,朱道友,老夫有個提議,眼下兩株陽靈草除本門外,無人能夠采擷,不如先由老夫三位師妹將靈藥采擷下來,先行由本門保存,等出萬靈穀後,在分別交還兩派,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朱子明哈哈大笑道:“苗道友,你以為朱某是三歲孩童嗎?靈藥若是到了不周仙門手裏,哪裏還有被歸還回來的道理?”
王龍陽接口道:“不錯,若要在下兩人相信,苗道友須得抵押兩件同樣價值的寶物,否則在下即便拚著靈藥不要,萬萬不能答應此事。”
苗三江臉色一變,不悅道:“既然兩位不相信老夫,也沒有什麼話好說,這兩株陽靈草,老夫本已經允諾兩位,但是你們沒有本事采擷,那便是對不起了,老夫喚本門師妹采擷便是,倒是要看看,誰敢阻攔本門。”
他一言方出,朱子明臉色大變,王龍陽卻冷笑聲道:“誰說龍陽派沒有本事采擷靈藥?在下倒是還想再試上一次。”
話音一落,眾人皆驚,苗三江放聲笑道:“王道友,天作孽猶可存,自作孽不可活?你若想死,老夫又何必阻難呢?”
王龍陽冷笑不已,盤膝坐在地上,手捏法訣,好像在施展某種奇怪的法術,他神色變得詭異無比,骨骼一陣輕響,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體型不斷變化,凸顯的喉結漸漸消失,平坦的胸脯緩緩隆起,皮膚白皙豐腴如同凝脂一般,嬌軀纖細苗條好似纖纖楊柳,身形體貌如女人一般無二。
他款款起身,展現出婀娜多姿的身材,上前柔聲細語道:“苗道友,你看奴家可是男是女?”
此時的他,就連聲音也顯得更為嬌柔,眾修士聽在耳裏,心旌搖蕩,卻又立即醒悟過來,頓覺汗毛倒豎,心中生出一陣惡寒。
苗三江眼睜睜望著他,神色震驚不已,失聲道:“易性術!”
王龍陽一雙眼睛勾魂攝魄,美眸流轉之間,忽地渦生梨頰,掩齒嬌笑道:“苗道友果然好見識,變性術是旁門左道之術,奴家也修煉不久,卻沒想到,在這裏卻派上用場。”
他此時當真把自己當做女人,動作神態嬌媚不堪,誘人之極,若是不知中個情況,還真會有人因此欲火陡生,深陷其中。
朱子明忽然放聲狂笑,似乎眼淚都快要笑出來,良久才道:“王龍陽啊!王龍陽,怪不得你修煉速度如此之快?怪不得你能成為外門長老,怪不得你還有中品法器?原來是貴門陰陽真人的寵妾,這惡心無比的變性術功法怕是學自於他吧!”
除不周仙府弟子外,眾人盡皆恍然,在修真界,如果修士結丹成功,成為了一名內門高階修士的資格,就很少有人敢直呼其名了,隻能敬稱其道號再加上尊稱。如結丹修士一般被尊稱為某某真人,那位陰陽真人原名叫做武陰陽,沒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是龍陽派的內門弟子,實力深不可測,完全不在內門長老之下。
朱子明說話語氣不無嘲笑,但聽在王龍陽耳裏,卻是不以為許,他楊柳般嬌軀微微一伏,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兩株陽靈草采擷下來,裝進儲物袋裏,向朱子明嫣然一笑道:“朱道友,如今兩株陽靈草都在奴家手裏,你若是言語恭敬一些,說不得奴家出穀之後,會歸還貴門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