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斯年現在的情況,和當初牛大力陷入風旋之中的情況一模一樣。
隻要他能夠咬牙堅持下來,就能夠得到莫大的好處,從煉體期一下子突破到煉氣期並不是玩笑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牛大力麵上猙獰的痛苦的表情漸漸褪去,後來還主動鬆開了餘斯年握著他的手。
餘斯年渾身濕透,整個人好似從水缸裏撈起來的一樣。
在牛大力鬆開他的手之後,他身體上的疼痛便消失了,然後整個人就如同沒了支撐的軟泥,一下子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良久,餘斯年啞著聲音說了一句,道:“小爺我終於活過來了!”
說完,他側過頭去看還在打坐的牛大力。
此時,牛大力的表情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原本充氣漲起來的身體也恢複了,那些爆裂開的血管也在靈力的滋潤下恢複如初,隻有衣襟上的紅色血漬還能看出剛才情況的緊急和危險。
餘斯年衝牛大力有氣無力地笑了笑,齜牙咧嘴說道:“蠻牛,這下好了,你可是欠了我一條命,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對我下手那麼重!”說完,他又覺得不對勁兒。
牛大力之所以會對他下手那麼重,主要是為了培養他啊,鍛煉他的能力,提升他的修為。
如果他以救命之恩要挾牛大力不許對他下手太重的話,那麼他往後的修為豈不是就不能再快速有效提升了?
這可不行!
簡直就是本末倒置。
牛大力還是要對他下手更重一點兒才好,下手越重,才越能夠磨煉他的意誌,以及鍛煉他的反應能力。
此時,餘斯年的內心正淚流滿麵。
他明明不想要挨打,還有了可以不用挨打受訓的保命符,但是偏偏又不能不挨打受訓。
不用別人說,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像一個精分,還是特別神經病的那一種!
蕭嬋嬅奇怪地看向餘斯年,不曉得他為什麼在有氣無力說完那句話之後,便開始陷入表情的掐架之中。
是的,就是掐架。
因為他的臉上一會兒出現開心的表情,一會兒出現糾結的表情,一會兒又出現難過的表情……
各種表情輪番上陣,就好像是打翻了的顏料,五彩斑斕,什麼色調都有。
蕭嬋嬅在心裏暗自忖思道:“該不會是因為太疼了,腦子出了問題吧?怎麼看起來跟個神經病似的,傻兮兮的……”
不過很快蕭嬋嬅的注意力不放在餘斯年身上了,因為牛大力簡單地打坐一番之後,睜開了眼睛。
蕭嬋嬅察覺到他身上四周縈繞的淡淡的還沒有吸收完全的靈力,皺了皺眉,不讚同地說道:“大力哥,你體內的靈力還沒有完全吸納,應該繼續打坐才是。”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牛大力當然知道蕭嬋嬅說的對,但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有做,此時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靜下心來打坐消化修煉的。
牛大力說道:“我的事情不著急,花花,你的腦袋還疼嗎?”
說著,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額頭,感覺到掌心的熱度,劍眉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牛大力皺眉說道:“你額頭很燙,顯然是精神力透支後沒能及時補充的緣故,為什麼不去打坐修煉,補充消耗掉的精神力。”
和蕭嬋嬅不讚成他的做法也一樣,他此時也不讚成蕭嬋嬅的做法。
兩個小夫妻,又一次因為更關心彼此而相互指責。
牛大力當然知道蕭嬋嬅為什麼還沒有去打坐修煉補充消耗掉的精神力,一切都是因為他啊。
他的眼眸微微垂下,掩蓋住裏麵翻滾的情緒,在蕭嬋嬅發現他的異樣之前,很快抬起頭,說道:“現在,我的情況已經穩定許多了,花花不用擔心,我們可以布置兩個聚靈陣法,然後一起打坐修煉,好不好?”
牛大力看似在征求蕭嬋嬅的意見,其實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蕭嬋嬅不同意,他也會將自己的決定執行到底。
固執的人家夥真是讓人頭疼,偏偏蕭嬋嬅還很喜歡他的這份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