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宇離抹著胡子,頓時覺得老臉增光,讚賞地看了一眼施破軍,又瞅向袁炳孜,袁炳孜立即會意,當即接口道:“顛不剌地見了萬千,似這般可喜娘的龐兒罕曾見,直教人眼花繚亂口難言,魂靈兒飛在半天,他那裏盡人調戲撣著香肩,隻將花笑撚……”
他這是大膽直白地抒情,毫無隱晦地道出自己的傾慕之意,女人家誰不愛聽男人的讚美之言,誰不喜歡有一大堆人圍在自己身邊轉的虛榮。舞翩躚也明白袁炳孜說得輕浮,但她眉目間是平靜而帶著快樂的。
卓宿晨一時壓力山大,拍著雲起峰的肩膀道:“雲兄,可要好好發揮啊!千萬不能丟了麵子……”
雲起峰聞言不悅地道:“卓兄這是何話?小爺人中龍鳳,誌大才高,此等腐儒耳,不足為道!”
他這時已經不勝酒量,臉色發紅,說話也帶著三分醉意。卓宿晨啞口無言,他心裏未免忐忑,本公子剛才可是為你誇下了海口,覆水難收,你這貨說得如此誇張,可不要為本公子丟了臉才好。
雲起峰拿起茶壺,把壺嘴對準大口,嘩啦嘩啦地喝得不亦樂乎,狂態畢露,對舞翩躚唱道:“大姑娘美來大姑娘爛,大姑娘走進青紗帳……”
眾人瞬間石化……
舞翩躚的俏臉頓時陰沉了下來,卓宿晨翻了翻白眼,我靠!這貨唱的是什麼?丫的丫的丫的,丟盡了本公子的臉,太殺麵子了……
袁炳孜和施破軍抽了抽嘴角,你牛逼啊!眾目睽睽之下,口無遮攔,粗俗不堪。
十二個人中唯有白曉蓧不覺得驚奇,她早就領教過雲起峰的厚顏無恥,深知此人根本沒有什麼真才實學。
其中那兩個中年人錯愕了一下後,一個麵容略醜,氣質青臒的,名叫任飛揚的人欣慰地摸了摸胡子,此子無恥的樣子,頗有老夫當年的風範啊!
另一個舉止邋遢的諸葛慕延,眼神閃爍不定,仿佛在為雲起峰看相。
酒醉中的雲起峰可不知道他此時的話已經得罪了人。他生平最自豪的兩件事,一是自己能寫一手好字,二是唱的歌勉強過得去。他本來還以為這些女人一定會為自己黃鶯般的歌聲而迷醉。
可情況卻是大相庭徑,他這首歌是前世記憶中陝北關東一帶裏豪放的民歌。“爛”字也是美好大方的意思。但是雲州和中原一樣,以委婉含蓄為美,“爛”就變成了放蕩,不檢點的意味了。
舞翩躚一聽就為之氣結,怎麼說自己也是一個未出閣的大閨女,此人竟然說他放蕩,哼,她胸口起伏不停,晃得兩個玉峰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