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小雨,掩映著黃昏,夕陽半落下山,不忍入夜,風吹,草動,一片朦朧。
“諸葛道友可感應到什麼?前方的氣機似乎不同尋常。”合歡老祖歐陽建鬆狐疑地道。
“不錯,前方乃仙隕之地,如此氣機貧道生平僅見,應該是魔尊快衝破封印了。”諸葛世家的諸葛元博摸了摸胡子說。
“不若我等前去看看如何?”
“不急,我們穿過深淵戰場外圍即可。”
歐陽建鬆沉吟了一下道:“那好,就如道友所言。”
兩人連袂飛行,身後跟著十幾名弟子,皆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違拗。
前行數百裏,隻看見數不盡的高山聳入雲峰,四野一片寂靜,不多時便陰雨連綿。
“真是奇怪,似乎感應不到了。”歐陽建鬆驚疑不定。
“歐陽道友何需驚疑,仙隕之地又號稱雙魔之地,傳聞此處不但隕落過仙人,還埋葬了兩位魔帝,上古宗門天靈道在此屹立了萬年之久,外圍自然有陣法守護,等到魔尊破開封印,光陣自然也就破解了。”諸葛元博又摸了摸胡子說。
“也是,既然是上古宗門,必有不凡之處。”
“咯咯,牛鼻子可真會吹大氣,小妹在此恭候多時,不知此地有何不凡之處?”
伴隨著一陣咯咯嬌笑聲,隻見一女子從天而降,身後也跟著一幹女子,都一身紫衣,帶著天月門的獨有標記,款款而來。
“哼,我道是誰,原來是天月門的葉仙子,仙子若是不信,大可前行數裏,讓老夫開開眼界。”歐陽建鬆吹了吹胡子道。
“哎呀,歐陽道長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何來由對小妹發這麼大的脾氣。”女子淺淺一笑,明眸皓齒,帶著一幹弟子站在數裏之外。
歐陽建鬆聽她把稱呼改了,麵色略怡,但還是忍不住陰森森地道:
“嘿嘿,老夫縱橫多年,從不知道憐香惜玉,卻學了一招辣手摧花……嘿嘿……”
這笑聲讓人聽起來毛骨悚然!
紫衣女子身後的弟子個個都算清麗出塵,此時卻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
隻聽諸葛元博說道:“有人來了。”
一群人向東北望去,隻見一大批修士禦劍飛行而來,批天蓋地,夾雜著嗖嗖的冷風,落在這片將夜的地上。
“嗖”的一聲,數百人降落在地,一個血衣男子走出,自然的抱拳道:
“諸葛道友!歐陽道友!”
冷風輕拂起他的血衣和頭發,他麵色英俊,謙和自然。
“原來是血靈堂的蔣英公子,多年不見,公子風采更勝往昔啊……嘿嘿。”
歐陽建鬆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他的老臉本就生得難看,這一笑,更讓人感到十分別扭。
“不錯不錯,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諸葛元博也淡淡道了一句。
雲起峰此時也跟在這大批的修士後麵,有強者在前麵開路,深淵戰場外圍的凶獸紛紛避讓,他們這些散修也樂得搭這個順風車,更何況這些強者也不把他們當回事。
此刻雲起峰正處在眾人之間一個毫不起眼的位置,側耳聆聽著這些世家弟子的談話。
“二位過獎了,在下後進之輩,今日聞風而來,還望諸位道友海涵了。”
蔣英依舊保持著他那謙和的表情,說著轉身向紫衣女子道:
“傳聞葉仙子豔冠天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紫衣女子眉頭微皺,淡淡笑道:“蔣道友過獎了,我等今日來此,隻不過想去前方探個究竟,或許能得到些機緣,又何必在此自謙。”
蔣英謙和地道“仙子說得甚是,不知仙子有幾分把握?”
紫衣女子淡淡道:“小妹自保足矣。”
歐陽建鬆吹了吹鼻子,“哼!那我等井水不犯河水,就各自為戰,不知諸位可有意見?”
在場諸人怔了一下,不多時便分成了幾個陣營,紫衣女子向西,麵帶淺笑,始終與眾人相隔一段距離,歐陽建鬆與諸葛元博飛向另外一塊場地,沉默不語。蔣英歎了一口氣,站在原地,場麵一時靜了下來。
幾乎沒有一個人看到,蔣英在溫和地笑了一下之後,便用傳音術對身後的人道:
“待會進入之後,諸葛世家和歐陽世家的人見一個殺一個,他們的煉體術勉強過得去,煉成幾個中級血靈沒有問題……至於天月門,我們留著還有點妙用。你們要清楚你們的使命,作為我血靈堂的忠心弟子,宗門要你們犧牲時,你們就要義無反顧,一旦有任何危險情況發生,立即自爆,免得被人搜魂……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