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熏香升起,在空氣中盤旋,一圈,又一圈……
“鈴鈴……鈴鈴……”
玉足踩在精致的地毯上,腳踝上的鈴鐺作響,打破了內室的幽寂。
若有若無的香氣縈繞在鼻間。
美人紅衣披身,圓潤白皙的肩頭裸露,濕漉漉的長發散在身後,婀娜的曲線暴露在空氣中,看模樣不過二八芳華。
嬌媚柔婉的聲線帶著蠱惑,“這是作甚?”
靠在美人榻上,一手撐起了頭,中間隔著層層紗帳,外麵的人看不清裏麵的情景,頭卻越發低了,“啟,啟稟娘娘,聖上,聖上旨意,說太後娘娘該回,回宮了。”
好不容易說完這句話,傳旨的人卻像經曆了一場生死一般,終於鬆了口氣,才發現渾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眼眸在一瞬間淩厲下來,花瑟笙語調不變,別樣的嫵媚,卻讓傳旨的人打了個寒戰,“哦?聖上這是想哀家了?”
這話的意思可就多了,雖是說的曖昧,可實際上,混跡在後宮的人哪有什麼簡單的,那人自然聽得懂花瑟笙的意思。
先皇在世前獨寵花太後一人,可惜她不曾誕下一兒半女,不然,這帝位落到誰的手中便說不準了……
連忙打住了腦子裏想的,有些兢兢戰戰的跪著,這話無論怎麼回答都是錯的。
低笑一聲,也是,自從先帝去了以後,她便搬來了這行宮,整整一年了,皇帝他也該急了,畢竟……這虎符還在她這兒不是嗎。
輕薄的紗衣拖在地上,花瑟笙自美人榻上站起了身,婀娜的身姿搖曳,端的是妖嬈嫵媚。
美人風情無限,隻是這朵嬌花……有毒。
神色厭厭,有幾分不耐,“殺。”
她這個人向來沒什麼耐心,撫了撫尾指上的戒指,而傳旨那人連一句求饒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人捂著嘴拖了出去。
猶如鬼魅一般的影子落到了花瑟笙身旁,那人被黑色的衣衫包裹,看不清麵容,“主上要回去嗎?”
嘶啞的聲音猶如腐朽的枯木,難聽的厲害。
腳踝上的鈴鐺作響,花瑟笙懶庸的打了個嗬欠,躺回了床上,她這幾日困頓的厲害,“嗯。”
該回去了,畢竟那裏,還有她該殺的人,與……欠了的人。
“冥昭,退下吧。”翻了個身,花瑟笙道。
她睡覺的時候向來不喜歡旁人守著,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不可以。
曉得她的規矩,冥昭慢慢退回了黑暗中,不敢再打擾她。
輕磕著眸子,花瑟笙有些頭疼,又一個來試探的,前麵死了那般多了還不放棄,她都佩服這執著了。
再怎的來說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也爬不到她頭上來,前來試探也不過是試探她和皇帝的關係罷了。
得,走一步算一步吧。
精致的麵容上看不出表情,輕薄的紗帳隔絕了一切……
此刻的皇宮裏。
帝王看著探子傳來的信忽然大笑出了聲,就連眼中都是笑意。
站在一旁的總管林遠聞聲一愣,趕緊低下了頭,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
他從未見過陛下如此開懷的模樣,隻是,不知這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