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落在父子倆身上,華鳳蘭心裏升起一股溫暖,莫名的,又想起那不知身在何處的靈璧,又是一黯。
“相公,休息一下吧”,華鳳蘭輕聲提醒,從袖口裏掏出一塊娟帕替他擦了擦額頭,如今的他隻要能做的,他也會盡心盡力去做,也比剛來的時候讓她省了許多心。
姬赫遙一抬眼,便看到她關切的素色臉龐,微微苦笑的道:“以前還一直以為自己身體好,沒想到才砍這麼兩下就覺得氣喘籲籲的,看來我真是幫不了你什麼”。
“別這麼說,你砍的這些柴都夠今天燒了”,華鳳蘭安慰的笑道:“你可是幫了我好大的忙”。
“你啊,就會說安慰我的話”,姬赫遙拉著她坐到自己腿上,捏了捏她鼻尖,透過籬笆,看到地裏忙碌的人道:“真想像他們一樣可以下地幹活,然後讓你吃上我自己親手種的麥子和小菜,有時候也可以上山打打獵,活著釣釣魚,咱們的生活也能改善了”。
“你這人怎麼那麼不知足啊”,華鳳蘭揪住他兩隻耳朵,埋怨道:“難道現在生活過的不好嗎”。
“不是不好,隻是這裏景色極好,每日清晨、黃昏我想牽著你的手抱著咱們孩子去散散步,有時候你走累了,可以背背你”,姬赫遙柔聲悵惘的道,“看到你每日忙裏忙外的也很心疼”。
“可是我覺得每日與你並肩坐在院子裏看夕陽看日出也很好”,華鳳蘭笑眯眯的靠著他道:“其實我也沒做什麼,重活累活都由你和旭雲表哥做了,我覺得隻要旭雲表哥再成個親就很圓滿了,隻是我擔心他看不上村裏的姑娘”。
“其實這村裏的姑娘也挺好的,雖然不是特別美,但單純、善良、熱情,找個這裏的姑娘做妻子也沒什麼不好”,姬赫遙笑道。
“你倒是深有心得哦”,華鳳蘭不滿的鳳眸瞪向他,“說說,你是不是瞧上誰了”。
“胡說什麼”,姬赫遙哭笑不得,“我隻是這些日子的相處隨口一說罷了,沒有別的意思,我有你一個就夠了”。
“說不準你老、毛病一犯又想像當初在皇宮裏一樣,不能佳麗三千,也可以三妻四妾”,華鳳蘭冷哼道。
“得啦,那日子還不夠累”,姬赫遙故意打趣道:“再說,我現在可是吃軟飯的,要是得罪了娘子大人,日後若是叫你掃地出門,就我這個瘸子誰還會要我,隻有你,才不會計較我”。
“你知道就好”,華鳳蘭甜蜜的賞了他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以前,我總覺得你不愛我,你還沒跟我說過,當初你從崖下跳下來的時候之所以會留下那麼一行字,是不是想得是我”。
“你說呢”?姬赫遙促狹的眨了眨眼。
“一定是我對不對,情之一字最難解,不知從何興起,卻又如此之深。可以生死相許,可以死生與共。若是強問因由,譬如風來風去,冷暖自知又難覓難尋”,她永遠都不會忘了當華旭雲將這句話告訴她時,她心裏的震撼。
“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問”,姬赫遙笑道:“那日,聽秦雲荻說你已經懷了他的骨肉,那一刻,我當真覺得活著真是了無生趣了”。
“真沒想到他變得那麼卑鄙了”,華鳳蘭輕歎了聲,“那時候我恨你,可我從來沒想過要你死,我就是覺得心裏頭難過,也不想讓你好過,我是被恨衝昏了頭腦”。
“算了,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怪我也是應當的”,姬赫遙脈脈含情的望著她微笑。
“相公,我喜歡你”,華鳳蘭臉頰紅撲撲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