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臨城下(2 / 3)

“別這樣,快起來”,華旭雲滿臉苦澀的將她扶住,“我答應你還不成,你不會死的,你的孩子也不會有事”。

“謝謝表哥”,華鳳蘭黯然的雙眸漸漸溢出光彩。

華旭雲看著她這副模樣,輕輕歎了口氣。

當天夜裏,華旭雲便又匆匆離開了華家山莊,到第二日傍晚才傳來譚長平帶領僅剩的一千將士逃離的消息。

此消息傳入上京城裏,已經是兩日後了,通傳的士兵鮮血滿麵,還是從戰場上逃了一名披星戴月的趕回上京。

隻可惜才到城門口告知了此消息後,便一命嗚呼了,城門侍衛又將此事急急送進宮中,皇帝知道後,整個大殿中一片詭異的靜默。

臣子們一片悲戚、倉惶之色,那群巧言令色的大臣一個比一個麵色慘然,皇帝卻一改往日反倒鎮靜了許多,仿佛一切早已料到。

“皇上,不如咱們像蘭軍投降吧”,禦史大夫害怕的出列道:“隻要皇上投了降書,說不定還能得個王爺或者郡公的封號,哪怕有名無實也總比…被逼的走投無路要強,而且這也能再避免些其它的生死”。

他話語一出,也有不少硬氣的古板大臣憤然道:“豈有此理,你既然讓咱們皇帝屈尊就位去求秦雲荻那狗賊,從古至今,有幾個投降的皇帝落得個好下場了”。

“臣這也是為了皇上的生命安危著想啊”。

“還沒到最後一刻怎麼能輕易投降”。

“你還不明白嗎,蘭軍攻下來不過是時間的事了”。

……。

“好啦,不要再爭了”,皇帝煩躁之極,一揮手,將案上的東西都掃了下去,大殿安靜了下來,“朕告訴你們,朕不會投降,朕就算死也要拚到最後一刻,誰要敢再說投降的事,朕即刻就殺了他”。

朝堂頓時靜默下來,皇帝冷冷道:“下朝吧,項鈞留下”。

眾臣躬身默默的退了出去,皇帝麵容冷絕的道:“從即日起開始,將京城所剩的男丁凡是隻要能打仗的全部召集起來進行短暫訓練,加強城門防守,另外無論是宮中還是朝中若誰生了異心想逃,不管是任何人,哪怕是當朝丞相,無需要像朕回報,直接殺掉,然後將他們的人頭當街示眾,以儆效尤”。

項鈞一震,抬頭,皇帝的眼睛裏盡是一片殘忍,似乎不再像前幾日那般昏昏沉沉,恍惚又回到了對付太後那會兒的光景。

“是,臣遵旨”,他領命而去。

短短數日間,從朝中的吏部尚書、禮部侍郎、行營都統等從高至低紛紛因為投敵叛國而被當眾斬首,京城中,人心惶惶,許多百姓都不敢再出門,一時之間,偌大的京城裏冷清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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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元旦過後,即將迎來新年,蘭軍終於兵臨城下,幾次交鋒後,雄關挺立的城門口外,每一處都是當年晏國皇帝為了抵抗敵軍修築而成的三十來米高強,後來到楚儀國皇帝打入上京後,又加強休憩,將此處修築成一道綿延數百裏的溝嶺,更是戒備森嚴,易守難攻。

上京城不遠的軍營之中,秦雲荻看著遠處忙著療傷治傷的將士們,眉頭深深的緊鎖著,他曾經是上京城中的忠武將軍,對城中的的軍事地圖更是十分了解,早知攻城會有些困難,可沒想到竟會這般困難,尤其是敵軍每次都有新的招數,弄得他士兵措手不及,才交鋒幾次,便損傷數千。

“皇上,咱們看來要重新想個辦法才行,不能再這樣貿貿然進攻了”,嚴紹元和華旭雲一道走了過來,“如今又是年關,戰士們思鄉情切,再加上幾次挫敗,讓戰士們已經開始有些焦躁了”。

“行軍打仗,切忌心浮氣躁”,秦雲荻眉頭皺緊,抬頭看了看遠處巍峨的城門,忽然心中一動,轉身丟下嚴紹元獨自往前麵不遠的禦帳走去。

還沒走近,便看到一抹白色纖細的身影立在風中,也同樣遙望著遠處的城樓。

他看了她會兒,脫下自己的披風走上前去輕輕披在她身上,“外頭冷”。

“謝謝”,華鳳蘭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滿臉鬢須來不及處理,看起來頗為滄桑疲憊,少了幾分秀美,多了幾分粗獷,“今天的戰役怎麼樣了”?

秦雲荻臉色沉重的搖了搖頭,“這次負責京中所有防備的主帥是曾經跟你去慶東縣的項鈞,他如今已經是驃騎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