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啊,說不定等會兒還會飛霜呢”,華鳳蘭輕笑了聲。
朱嬤嬤麵露尷尬,“娘娘不是很喜歡這裏嗎,剛來的時候娘娘還說不願離開呢”。
華鳳蘭看了她眼,端起桌上的花茶喝了口,“你也知道是剛來的時候了,如今呆的久了,除了奴才成日裏都是本宮一人,連個想說話的人都沒有,呆的也膩了,再說本宮若遲遲不回去,這後宮裏的人怕都會以為本宮已經死了,說不定封了湘皇貴妃做個什麼西皇後本宮都不知道”。
“娘娘何必總是說這些話來作踐自己”,朱嬤嬤歎了口氣,“您是楚儀國的皇後,在皇上心裏,您是湘皇貴妃永遠也無法取代的”。
“那也說不定,這自古男人的心總是易變的,尤其是這皇帝的心”,華鳳蘭似譏諷的勾起一抹笑意,“咱們的皇上看起來可從來都不是個癡情的人”。
“娘娘怎麼可以這樣說皇上”,朱嬤嬤麵容露出絲不滿,“皇上對娘娘的情意老奴清清楚楚”。
“你清楚個什麼,本宮來了這裏這麼久,他有隻言片語問候過本宮嗎”,華鳳蘭冷怒的將花茶杯砸到地上,怒瞪著她,“你是他的人,自然幫著他說話,朱嬤嬤,本宮瞧著回宮後你就回承乾殿伺候著皇上吧”。
朱嬤嬤麵色微白,聲音微弱的道:“娘娘,您變了”。
“對,本宮是變了,明日你就叫人籌備回宮吧,本宮想回去了”,華鳳蘭起身之時冷不丁將桌上的桂花月餅通通掃落在地,絕美的身影襯著霜白的月光,冷的發寒。
如蘭拍著胸口心有餘悸的上前一步道:“朱嬤嬤,娘娘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這幾個月裏來脾氣越來越叫人害怕了”。
“你們確定沒透露過半句嗎”?朱嬤嬤一一朝身後的宮女們望去,眾人搖了搖頭。
小武子道:“奴才瞧著娘娘定然是皇上沒有書信問候才生氣的,方才聽娘娘的口氣就知道,娘娘一邊恨皇上,一邊又牽掛著愛著皇上,又嫉妒著湘貴妃才會變成這樣的”。
“好像也是”,朱嬤嬤擔憂的道:“不過這若是回京那就麻煩了,若是娘娘知道湘皇貴妃有孕,還指不定在宮裏鬧翻去,娘娘這脾氣本來就比較極端”。
“可娘娘一定要回去,咱們也攔不住啊”。
“要回就回吧,這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話雖這麼說,朱嬤嬤臉上卻是一片凝重。
不到三日,鳳駕便離開了避暑山莊,一路返回上京城,路上偶然遇著幾日大太陽,但盛夏已過,天氣倒也不悶不熱,到上京時,已經是九月二十了,巍峨的皇宮大門緩緩打開,一座座宏偉的熟悉宮殿落入眼簾,遠處,聽得司儀高叫了聲,“皇上駕到”。
明黃色的華蓋從遠處移來,不一會兒便到了眼前,皇帝掀開轎簾,風姿清俊的身影在明晃晃的太陽底下依舊如往昔般優雅尊貴,他心潮起伏的看著蛟紗後的曼妙身影,還隔著距離,便仿佛聞到一股熟悉的暗香襲來,讓他停滯許久的心再次鮮活的跳躍起來,“鳳兒…”。
她坐在華蓋裏,一股不知名的滋味緊緊扼住她喉嚨般,鳳甲深深的陷入皮肉裏,她撩起帳簾,一雙複雜的琥珀色眸子筆直的撞進她的眼裏,他的眼睛忽然閃了閃,麵上露出一抹虛浮的笑意,她明亮鳳眸與他對視了會兒,他忽然移開目光看向她懷裏的孩子,欣喜若狂的朝她伸出雙手,“鳳兒,你們快上來,讓朕抱抱璧兒,朕好幾個月沒見著朕的公主寶貝了”。
她定定的看了他會兒,抱著孩子從下鳳攆,登上他的華蓋,皇帝一陣震動,似乎不敢相信她會那般主動,再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心裏頭按耐不住悸動的將她和孩子一股腦兒的抱進懷裏。
“鳳兒…鳳兒…”,他用力的摩挲著她手臂,仿若自己空蕩蕩的心終於因她的歸來而填滿了,那麼滿足,沒有她的皇宮是寂寞的,就像一座孤獨的墳墓,令人害怕。
她懷裏的公主大約是許久沒見著父皇了,哈哈笑著扯著他衣襟口,他忙將她抱了過來,孩子總是長得特別快,才不過三四個月的光景,早已不是當初皺巴巴的模樣,像換了一個模樣,皮膚雪白細膩,鳳眸晶瑩剔透,就像縮小版的華鳳蘭,他震了震,“鳳兒,你瞧瞧咱們的靈璧多像小時候的你,長大了定然如你一般豔冠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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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