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競城準備裝可憐控訴的時候,路芸一腳越過他,朝他身後小聲喊了一句:“爸。”
提著行李的手在見到路爸爸從大廳門口進來時就滿是汗,路芸低著頭,不敢看路爸爸的表情。
一隻粗糲的手掌伸過來把她手上的行李接過去,路爸爸留給路芸一個背影,“我把行李放到車上去,你上樓接你媽下來。”
……沒罵她?
路芸驚喜的笑了笑。
這是不是代表爸爸原諒她了?
彎著唇角,路芸站在原地,心中欣喜不已。
“小芸兒?”蘇競城伸出手掌在路芸眼前晃了晃。
路芸收起笑,奇怪的看著他:“你怎麼還沒走?”
砰!
蘇競城聽到了自己左邊胸腔裏心髒的破碎聲。
路芸沒管他,上樓去接路媽媽,然後又耽誤了一會兒才終於回了家。
把媽媽行李裏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一一拿出來,路芸把該洗的洗了,該丟的丟了,忙了好一會兒。
“小芸,別幹了,過來陪媽媽坐坐。”
客廳沙發上,路媽媽打開了電視,隨便選了個台任它放著。
路爸爸則在送她們回家後就去公司了。
路芸晾完最後一件衣服,擦幹了手,坐到了路媽媽身邊,清麗的素顏上滿是細汗:“媽,怎麼了?”
“小芸,你明天就把徐醫生叫到家裏來吃頓飯吧,剛好你姨媽她們也有空,媽媽想讓她們早點見見徐醫生。”
“媽,徐醫生這個周末沒空……”
“我說過了,他要是沒空啊,我就親自去見他!”
“媽,他是真沒空,剛才在醫院我還看見他了,他說今天要去聽一個講座,在醫院裏等他朋友一起去。明天他好像還有聚會,我們總不能讓人家推掉聚會來家裏吧?”
路芸說的很誠懇。
本來也沒撒謊。
況且又有徐北宇的允諾,她底氣很足!
路媽媽聽她這麼一說,覺得確實是這麼回事:“好吧,這個周末不行,那就下個周末好了!小芸,媽媽相信你,你可不能再騙我了!”
路芸心裏噔了一下,眼神閃爍,故作鎮定:“嗯。”
隨手從茶幾上的果盤裏抓了一個橘子,路芸假裝專注的剝皮,心裏慌亂不已。
這可不就是又在騙她嗎!
徐北宇隻答應幫她三天,那以後怎麼辦?
路媽媽要是知道了真相,肯定會對她徹底失望。
啊啊啊!
好煩!
傍晚,臨江邊一艘巨大的郵輪上,燈火輝煌,熱鬧非凡。
這裏是V城有名的銷金窩,表麵上是一艘美食船府,實際裏麵做的卻是地下生意。
最底層船艙裏,兩個保鏢將一個被綁住了手,蒙住了頭的女人扔到了地毯上,任她露在外麵的雪白雙腿不斷的掙紮,嘴裏唔唔唔的喊著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明顯是被塞住了嘴。
她一著地,立刻有一個穿著紅白相間工作製服的青年蹲下去扯開她頭上的黑布,帶著白手套的大手準確的捏住了她的下巴,一雙閃著寒光的眼從她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掃過,眉心一擰:“臉都毀了,就算是送去公關部也賣不出去!少爺這是什麼意思啊?”
保鏢垂了垂眼瞼,麵無表情的說:“少爺吩咐,別讓她死了。”
青年放開了地上的女人,嘴裏嘖嘖幾聲:“這個不長眼的女人肯定把少爺得罪慘了,人都送到我這裏來了,還不讓她死,嘖嘖……”
他起身,拍了拍手,兩條黑色的人影從暗處出來,一人一邊,拖起地上的女人就走。
“回去告訴少爺,這個女人在我這裏,我一定會好好‘招待’她的!”沒什麼溫度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著,像是來自地獄的低鳴。
“唔唔……”被拖走的女人亂踢著雙腿,在藏青色的地毯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