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芸本來就不是一個強硬的人,隻有對上季唯的時候才稍微會蠻橫一些,可每次都能被他的厚臉皮刷新下限,這次也不例外。
“……我就不該上你的車!”
唾棄了他一句,路芸氣呼呼的回到餐桌上,撐著下巴悶悶的生氣。
季唯見狀,高興的吹了吹口哨,屁顛屁顛的也跟著滾回來坐好,拿起筷子夾著魚吃的那叫一個歡!
路芸閉上眼,偏過頭,眼不見為淨!
飯畢,季唯把桌上除了白灼蝦以外的食物都吃光了,而且還跟主動的要求要洗碗。
路芸用保鮮膜封好嚇放進冰箱,沒管他。
不一會兒,廚房裏傳出來一聲聲霹靂啪啦的動靜,路芸一聽,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這聲音,很明顯是盤子打碎了!
進去一看,果然!
季唯站在水池邊不斷的跳著腳,身上係著新買的蠟筆小新圍裙,手上戴著橡膠手套,整個洗手池裏全是泡沫。
滿地的盤子碎片也沾滿了白色,一地水跡。
場麵很好看!
“小芸兒,這洗盤子也是個技術活,我都放好幾次水了,可這些泡沫就是衝不幹淨……”季唯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手套上的泡沫盡數轉移到了他高挺的鼻梁上,有點滑稽。
路芸看了看水池,麵無表情地問:“你把整瓶洗潔精都倒下去了?”
季唯很有底氣的回答:“當然!”
路芸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誇獎他了。
身為一個……人類,居然連洗盤子要用多少洗潔精都不知道,不知道也就算了,他都不看看使用說明的嗎?
人家裴天皓用煤氣,煮粥,洗碗,刷盤子之前都知道先看說明,不會就上網查,同樣是男人,這人怎麼就能生活無能成這樣?
感歎的看著季唯,路芸暗暗搖頭:“……你上次好像說你訂婚了?”
“是啊,怎麼了?”
怎麼了?
他還好意思問出來。
路芸可以打包票的說,季唯絕對是她這輩子見過的在生活不能自理這方麵最頂尖的男人!
默默地拿起了門後的掃帚,她開始清掃滿地的碎片:“可以的話就回去把婚退了吧,別害人家姑娘了。”
季唯:“……”
清理工作完成,路芸扔掉垃圾袋回來,正好撞見季唯換了一身暗紋休閑襯衫配白色長褲,手裏還拎著車鑰匙。
“季花花,你要出門嗎?”她問。
季唯整理著栗色的頭發,嗯了一聲:“約了個朋友談點事情,大概一個小時就回來。”
“可是……”路芸很不自在,“主人都出門了,我一個客人還待在這裏,不太好吧?”
“誰說你是客人?說不定你以後會成為這裏的女主人呢?”
路芸眼睛一瞪,他立馬投降:“好,我再也不敢開玩笑了。你也別太在意,我這房子裏什麼貴重物品都沒有,就算是不關門我也不怕。況且我的密碼你也知道了,你就安心的在這裏待著吧!”
換完鞋,“小芸兒,剛才你一口飯都沒吃,晚上肯定會餓,待會兒我回來給你帶吃的,你想吃什麼?”
“我也什麼不想吃,你快點去吧。”
“那我看著買好了。”本來想甩一個飛吻給她,但又怕給她留下不正經的標簽。
為了洗掉她給他貼的標簽,從今天開始,季唯決定改邪歸正了!
自戀……天生的改不了。
幼稚……他有嗎?
風流……這個他承認,從成年開始,他身邊的美女多的可以辦一個選美比賽了。
胡說八道……改,改出個未來!
幻想狂……不幻想,沒性、福啊!
出了門,季唯直接搭電梯去了車庫拿車。
大地已被夜幕籠罩,沉沉夜色上,烏雲漸漸撥開,圓月害羞的露出了小半張臉。
季唯一路將車開向城郊半山頂。
裴家別墅,裏外通亮。
大門外的保鏢攔住了奔馳,核實季唯的身份。
季唯從兩根手指夾著一張名片扔給保鏢,看了不看他,報上家門:“蘇競城。”
保鏢退後一步,恭敬道:“蘇先生,我家少爺等您很久了……”
“那還不讓開!”
保鏢連忙用對話器吩咐裏麵的人打開大門,然後讓人進去稟報少爺。
別墅大廳裏,人到的很齊。
裴天麗和沐然挨著坐在裴天皓的對麵,滿臉的不耐煩,坐一會兒就想溜掉。
她一動,裴天皓就製止:“坐下。”
優雅的撫了撫一頭卷發,裴天麗意外的聽話。
一旁的沐然見狀,表示驚奇:“大姐,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姐夫要來,你緊張?”
“什麼?”裴天麗哼了一聲:“我緊張,我為什麼會緊張?還有,別姐夫姐夫的叫的這麼順口,以後是不是還不一定!”
沐然雪白的肌膚上浮現著淡淡的笑意:“大姐,雖然你和姐夫的訂婚典禮沒有對外開放,但是你們的婚事已成定局,你就算再不願意,也得考慮考慮裴家的利益,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她若有所指,裴家姐弟倆都聽得出來。
裴天皓交疊的雙腿換了換方向,麵無表情的輕啟嘴唇,“說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