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淺看了蕭楨兒問:“你平日在家裏不做家務?”一邊說著一邊順手挖了一勺鹽放了進去,又很熟門熟路的摸了一顆蔥扯了幾段直接塞進了鍋裏。
或許是太過於熟悉了,韓淺不抬頭就手中已經多了一個大勺子勺子裏頭有油,醬油,醋!不知什麼時候加好的,並且被直接倒在了大碗裏。滴上兩滴香油在碗裏。
鍋裏的麵也在裏頭沸騰來回地翻轉,韓淺拎起了筷子將碗裏的麵一把碗撈起來以後直接就放在了大碗裏,又用老了一勺清湯倒進了碗裏的湯麵。
新鮮熱辣的一碗清麵就出鍋了。
韓淺將麵放在了蕭楨兒的手裏,“來吃吧。”
蕭楨兒楞楞地接過了韓淺將遞過來的麵。蕭楨兒看著湯碗裏一些香腸還有蔬菜,蕭楨兒聞著這些香噴噴的麵。“你真厲害,連麵都會做,我就不會。”
“我也不會做,隻不過是生了火,幫你加了一點調料而已,你自己嚐嚐。”韓淺隨手拿起了旁邊的水直接就刷了一圈。
鍋裏的水全部都刷了幹淨,剛剛有些微亂的廚房又恢複了往日的幹淨。蕭楨兒埋頭吃了點東西。
“吃好了我們就回家吧。”
蕭楨兒還低著頭在吃著麵條。
黑暗中蕭楨兒的心頭莫名一暖,她還有家?沒有出嫁之前,父親母親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自從嫁給了皇上,皇宮就是她的家,自從被皇上打入冷宮,冷宮就是她的家。
現在韓淺和她說,等吃碗麵以後就回家,是說韓府嗎?韓府哪裏是她的家嗎?
韓府不是。“好。”剛剛從心頭過去的暖流已經變地冷淡,她沒有家。
她不能回娘家,她永遠都隻能鎖在那個皇宮裏。做一個美麗的金絲雀。永遠都不能出來。
蕭楨兒吃著麵的手微微停住,她抬起頭問韓淺:“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在黑暗中韓淺盯著蕭楨兒:“什麼問題?”
“我不喜歡我的那個家,我該怎麼離開我的家?”韓淺下意識地想到蕭楨兒原生的家庭。是一個非常美滿的家庭。再去看看蕭楨兒的其他的兄弟姐妹。她還有一個嫡妹現在已經嫁給了大理寺卿的人。如今在皇上眼裏也算是表現良好。
“離開家?你的家裏不好嗎?”韓淺沒有想到蕭楨兒居然問的是如何離開家,因為在他的印象裏,蕭楨兒是一個非常念家的人。
也許是因為黑暗,所以蕭楨兒麵上的表情才有鬆懈,韓淺接著門外的月光清晰地看見蕭楨兒臉頰上的淚珠,她低頭扒拉著麵條。“不好,我想離開家,我想一個人在外麵好好地過日子,那個家我害怕。”
“害怕?”韓淺問。
蕭楨兒吃了點兒飯,抹了一把眼淚說道:“我沒有家了,我想自己立門戶。”
韓淺聽了這話,覺得蕭楨兒實在是過於天真。“女戶?”
“恩。”
“天真,一個女戶,若是能立起來,那要經過非常艱苦的,你能嗎?沒有男人,一個女人,非常容易被人傷害的。”
蕭楨兒喝了一口湯。味道剛剛好。“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