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這邊的事總算處理完,牙芽打著哈欠準備回家。
手機響了,號碼顯示是陳大媽家裏座機電話。
“喂?”
“牙芽!不好了!你快,你快回來,不,你別回來!我,我剛才去你家裏借醬油,剛進去,他,嚇死我了……”
陳大媽的聲音慌裏慌張,還帶著哭腔,牙芽也嚇住了,趕快詢問,“怎麼了?您別急,到底怎麼了?”
“有人在你的房間裏開槍!真的是槍聲,我們以前在公社打過靶子,那肯定是槍聲,有人在你家裏!聽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趕快報警!”
槍聲?
牙芽趕緊阻止她老人家,“別,我有一個朋友在我家住著,他喜歡看槍戰片,那一定是電視的聲音太大了,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讓他聲音小點,您別擔心了啊。”
“行,那就行,這聲音太像了,嚇得我喲。”
杜君澤沒有國內的電話卡,牙芽隻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
推開臥室門,杜君澤坐在地上,手裏握著槍,而門上有兩個子彈穿過的洞。
“怎麼了?”牙芽也做過去,慢慢地把他的槍收起來,“你沒睡好?”
“做噩夢。”杜君澤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我在家守著,你睡會,餓不餓?我去做飯,一會兒叫你。”
“嗯。”
看到他很乖地上床睡覺,牙芽鬆口氣。
以後出門再不能留門了,一定要把門鎖好,萬一有人進來找她,被杜君澤打傷,那就完蛋了。
在法國他也不這樣,估計是因為突然間不做灰人、不再麵臨死亡壓力,一時間不適應,導致心理生理不習慣和一些後遺症。
做好了飯,牙芽去臥室喊他起床吃飯。
杜君澤熟睡時表情很柔和,不像平時那樣麵無表情的樣子,如果說執行任務時杜君澤是無情的死神,那現在睡著的樣子像極了小天使。
牙芽不禁偷笑,如果他知道自己把他做這個比喻,估計會被揍到吐血吧。
湊過去,她低頭,輕輕地在他額頭親了一下。
就在這時,杜君澤眼睛還未睜開,便握緊了手中的刀子捅進她的身體裏,正中小腹。
“啊——”牙芽用手掌握住了刀鋒,試圖阻止插進自己身體裏的刀尖;想要開口阻止他,可身體好痛啊,痛得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牙芽!你別說話!我送你去醫院。”杜君澤通紅的眼睛裏摻雜著悔恨,他立刻抱著牙芽出門。
還好是白天,馬路上車輛很多,可任誰看見他抱著一肚子上插了把刀子的女人,都不敢停下車,路人也躲得遠遠地。
“停車!的士!”杜君澤幾乎要絕望了,沒有一輛車敢停下來。他抱著牙芽站到馬路中間,擋在一輛行駛過來的的士前。
“找死啊!”司機並沒有看到牙芽的傷口,還以為遇到碰瓷的了。
杜君澤立刻過去騰出一隻手拉開車門,把牙芽先放到了後車座上,“去醫院!快!”
司機從反光鏡裏看到牙芽的肚子上還在溢血,嚇得臉都白了,“怎麼回事?你們報警吧還是!”
“快開車!”杜君澤怒吼一聲,一邊按壓住她的大動脈。
“好!好。”司機立刻踩下油門。
司機大哥很給力,冒著被交警罰款的危險,闖過了紅燈,在十七分鍾後趕到了醫院後門,“大兄弟,快去,救人要緊!”
杜君澤來不及給錢,立刻抱著牙芽衝向大樓。
牙芽被送進手術室,半小時後,她成功脫險。
在病床邊看著她蒼白的臉,杜君澤心裏很不是滋味。
還說什麼保護她,結果自己竟然親手傷了她!
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