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平靜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就快到了年下。
中午在外麵吃了飯,牙芽騎車回家。到門口,有一人在她家門外站著,提著黑色公文包,衣著整齊站姿優美,看著是一很有素養的人。
“有事嗎?”
“請問,是牙芽女士嗎?”男人轉過頭摘下眼鏡打量她,那雙眸子瞬間讓人有種麵對銳利刀鋒的感覺。
牙芽慎重地問,“您是?”
“可以去您家喝杯茶嗎?”男人的目光一直沒離開她,在她的手掌、臉上不住審視。不過這樣的目光卻沒有太過過分,還未引起她的反感。
開了門進去,牙芽讓他坐在沙發上,替他倒了杯茶,坐在對麵的椅子上看著他。
“我姓羅,羅藝,是國家安全局的職員,這是我的證件。你的祖籍是湖南,說起來我們也是老鄉。”他的身體前傾把一個黑色燙銀邊的本子給她看了一眼。
“安全局?找我做什麼?我家裏又沒炸彈。”牙芽認同了他的身份,心裏更加疑惑,難道,她的身份被政府知曉了嗎?
“這個人你熟悉吧?”他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張A3紙張大小的彩色照片給她看。
從裏麵士兵的服裝看,照片的拍攝地點應該在中東地區,照片中的人物大都遭受創傷,地上還有一些屍體,引起她注意的是,左上角有兩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是屠夫和杜君澤啊!
牙芽竭力裝作驚恐畏懼的樣子,推開那張照片,“這麼血腥的東西,我見不得。”
“周四的國際新聞你一定沒看,我想現在還有重播。”他倒也不認生,自己就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打開剛買不久的電視,“還好,正好有重播。”
牙芽扭頭看著,新聞正在報道中東地區發生恐怖分子襲擊政府大樓事件,一位政府要員當場死亡,而恐怖分子全部逃亡。
有人拍攝到了當時的視頻,在屏幕左上角,一個矯健的人影閃過去,很不起眼。
可她的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那是杜君澤無疑。
國家注意到他了嗎?他怎麼接了這麼危險的任務!
“不用緊張,那個人沒事,安全逃離。”羅藝銳利的目光一直在盯著她的臉,不肯漏過她每一個表情。
“我怎麼會緊張?這些外國人我不認得。”牙芽努力保持鎮定自若。
“牙芽,湖南人,87年生,父母在廣東潮汕打工,九歲被紅星福利院收養,同年,被記者楊陽領養為養女;18歲隨養父去青海,失蹤,楊陽被偷獵者殺害,就在這之後,西寧一家旅店發現了偷獵者的屍體和楊陽的越野車,在旅館案發現場找到了一些毛發,不知道跟你的DNA是不是一樣。”羅藝有條不紊地敘述她的平生,好似在背課文一樣熟練,“失蹤兩年,去了哪裏?”
他怎麼能對自己的經曆這麼了解?他還了解多少?是不是對她的灰人生涯也略知一二?
“當時我被偷獵者追殺,然後被一法國遊客救了,他帶著我出國,在法國生活了幾年,如此而已。”
“遊客?是灰人吧。”羅藝的話跟刀子一樣,割開了她的謊言。
牙芽心頭一驚,矢口否認,“灰人?是什麼意思?”
“我想作為一個優秀的灰人,你會比我這個外行更明白這職業的含義,星的灰人,算得上世界頂尖,你會不知道嗎?”
“羅先生在說什麼?我真的聽不懂,我連大學都沒有念,恐怕對這些高深的話理解不了。”他已經知道了,可她卻不能承認,知道歸知道,承不承認又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