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沒有力氣,隻能勉強跟其他人對話,保持清醒。
“好,我們跟上,注意保持車距,別被對方發現,剛才露過麵的車不準跟著,換輛車再去,聽我的指揮,誰也不準擅自行動。屠夫和色魔帶著俘虜離開,進行審問。”
牙芽大半的思維操縱著金蠶蠱歪歪扭扭地落到了那輛逃跑的黑車上,萬幸沒有被慌張逃亡的人發現。
她順著微微張開的車窗爬去,看著敵人離自己這麼近卻沒有發現自己,她心裏的感受特別神奇,蟲子的視野和人類真是太不一樣了!
車後座裏的白人罵罵咧咧揪住蒙麵人的衣領,“媽的,說,你們總共多少人?敢綁架奧列格先生的女兒,知道我們是誰嗎?我特麼是綁匪的祖師爺!不說?老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說的沒錯,灰人極為善於附著著牙芽意識的肥蟲子不住點頭,如果有人往車窗下方看一眼,一定能看到一隻滑稽的白蠶做出擬人的動作。
蒙麵人一直在發抖,卻始終一言不發。他哼了一聲,粗魯地扯開了她脖子以上的黑色絲襪。
“女人?”他愣住了,開車的家夥從鏡子裏瞄了一眼,也瞠目結舌。
蒙麵人竟然是奧列格的女兒!牙芽縮在車門處驚訝地長大了嘴巴。杜君澤竟然讓人質自己去取贖金,如果當時獅虎的人打偏那一槍,人質也許就被打死了,那樣的下場會多麼諷刺,解救人質的精英們親手打死了人質!如果是這樣,獅虎的名聲就徹底毀了吧。
牙芽驚歎於杜君澤他們的計劃之絕妙。不過,她為什麼不肯表明自己的身份呢?她一定知道車裏的兩個男人是她父親請來的救援人員吧。
“老三,這群綁匪腦子壞了吧,叫一個沒長熟的小妞來取贖金,哈哈。”那家夥停止罵人,笑著伸手在奧列格女兒的臉上摸來摸去。而她卻咬著嘴唇,不吭一聲,眼底的恐懼和厭惡很分明。
“爆頭,這事好蹊蹺,查利和費德勒竟然被他們用狙擊槍打死,而這麼厲害的綁匪們卻會讓一個女孩來取贖金,現在贖金還在我們手中,這事有點怪。”開車的白人眉頭擰在一起,並給隊友打電話,彙報了這邊的事情。
原來這倆人沒有見過奧列格的女兒,即便人質在他們麵前,也認不得。
“隊長叫我們趕快回去,有個大人物來了。”
車子繼續急速行駛,絲毫沒有發現後麵悄悄跟隨的車輛。
牙芽的身體坐在車裏指揮大塊頭開車。突然手機響了,大塊頭立刻接電話,“很好,看來這次獅虎的人至少來了一半,為了對付我們還真是大費周章。路易斯·金?他竟然是軍部的負責人,原來是這樣。”
“怎麼回事?”牙芽聽見這個名字,立刻搜尋關於“路易斯·金”的記憶。在法國遇見那麼多人,令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去年在基地的一次秘密任務,給一個叫路易斯·金的男人下蠱。
他的眼神很惡毒,仿佛跗骨之蛆一樣,令她久久難忘,夜裏還會被那仇恨的眼睛侵入夢中導致夢魘。
她以為以後再不會聽見這個名字……
“牙,屠夫審問了獅虎的人,問出了前因後果。美國軍部負責人換了人,叫路易斯·金,他曾經做間諜被法國政府逮捕過,聽說,他平生最為仇視灰人,這次卻跟獅虎聯合對付我們。你聽你們隊長說起過這人沒?”大塊頭邊開車邊問她。
“嗯,那次秘密拷問,我參與了。”牙芽苦笑一聲,“恐怕就是因為那個原因,他才這麼恨我們。”
牙芽把那次秘密行動跟大塊頭講了一下,大塊頭哈哈一笑,卻笑得人毫毛倒豎,“做得好!不管怎樣,事情已經發生了,他是軍部高官又怎樣,敢動我們的人,老子一定會讓他血債血償!”
而牙芽並不敢鬆懈,一半的心思也放在控製金蠶蠱上麵,去監視前麵那輛車裏麵的情況。
“疼……”車裏瑟縮著的女孩終於發出痛苦的叫聲。
那個外號叫爆頭的白人抬起手掐住她的下巴,凶神惡煞,“說,是什麼人叫你來拿錢?你知不知道這些箱子裏有多少錢,你一個黃毛丫頭膽子這麼大。”
女孩子嘴型微張,搖搖頭不肯講話,隻顧著拚命流淚。
“嘴硬!老子剝了你!”爆頭怒極,伸手扇了她一巴掌,又用另一隻手扯她的衣服。
“爆頭,你他媽規矩點!打死她我們怎麼交差?隊友死了我們卻連個人都沒帶到,會被隊長責罵。”開車的男人製止了爆頭的行為。
“……天,不,老三你看!”爆頭臉色發白地停了手,迅速後退靠著車門,聲調都變了,“她、她胸前綁著炸彈!”
牙芽控製著金蠶蠱的身體挪動著,伸頭去看奧列格女兒。
天呐,她的衣服被撕開,露出了黝黑帶著傷痕的皮膚和粉色的bra,而文胸上,綁著一排雷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