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澤拍拍她的肩膀,微微斂眉,“牙,你冷靜,這幾天你的情緒波動很大,一個優秀的灰人不應該如此。不會把她賣到妓院的,我保證。”
牙芽鬆口氣,“真想揍那個家夥一頓,對一個孩子下手,真是……她的父親馬上就會死去,即便放她回去,她的人生恐怕也很艱難吧。”
“哼,她的人生艱難?起碼她還有人生!隊長呢!布萊克他們呢?他們的人生已經被那個女孩的父親連同一群混蛋終結了!”色魔竟然對她嗬斥,頭一次如此疾言厲色,“不要再浪費你那沒用的同情心!你根本就不適合做灰人,還是卷鋪蓋回你的國家吧!”
“隊長他們死了難道我不傷心嗎?我怎麼就不適合做灰人?已經過了這麼久,快兩年,我努力融入我們的集體,你卻說我不適合做灰人?灰人就不該有底線嗎?!”
“你合適?你如果是一名優秀的灰人,在緬甸李就不會保護你,他就不會死!說不定,他會站在我麵前跟我一個立場一個戰線去報仇,給蝰蛇給布萊克報仇!”色魔急的紅了眼睛,一拳砸在車座上。
杜君澤皺眉打斷他們的爭吵,“閉嘴!現在是什麼時候,要打架嗎?回家打。”
牙芽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是,如果不是她,李正恩不會死,也許他會提前察覺暗藏的陰謀,阻止隊長他們的行動。以前隊長說過,李在炸彈這方麵是專家,就是專業的軍事專家也比不過他。
“是,我確實不適合……”牙芽心灰意冷地開了門,背著包下車。
“去哪兒?別鬧了。”杜君澤拽住她,不由分說把她按在座位上。
“放手!你們都覺得我礙手礙腳,我走還不行嗎?”牙芽不耐煩地甩開他,還是下了車,“我去外麵透氣,有情況通知我。我就在附近,不會走遠。”
她關了車門,色魔臉色也不好看。
“擦……我怎麼說這種話,我從來沒這樣罵過一個女人,我真特麼該死!”色魔懊惱地抓著頭發,“算了,我去跟她道歉,讓她打我幾拳解解氣。”
“不必,她一會兒就好了。她的脾氣我了解。”杜君澤阻止色魔,“回去再道歉,你確實該打,先記下。她是我的人,要罵也隻能我來罵。”
車裏爭吵時,奧列格三人把錢放進了垃圾箱,頭也不回地離開,駕車離去。
“好戲開始了。”杜君澤坐著沒動,反倒更加警惕。
牙芽傷神地溜到旁邊高大的花壇另一邊,腦子裏全是色魔剛才的話。
【達令……你,其實你很優秀的,才不到兩年你的能力已經很強的啦。】是一直保持沉默的係統。
牙芽忍不住冷笑,“哼,除了幫我重生,你就是打醬油的吧!為什麼不能預知那場爆炸?不是說金手指嗎?你除了能閑扯淡你還能幹嘛?別跟我說下蠱,蠱是金蠶蠱自帶的,跟你一個破係統有什麼關係!”
係統沉默片刻,才弱弱地說了一句,【我真的很有用的。】
“閉嘴!”人在憤怒的時候會喪失理智,方才色魔是這樣,現在牙芽也是這樣,話從口出,卻似刀子一樣傷害最親近的人。
似乎聽到了汽車疾馳的聲音,不到半分鍾就傳來真切的刹車聲。她也冷靜下來,看看手表,過了十七分鍾。
牙芽立刻鑽進了茂密的灌木叢中偷看遠方,顧不上被枝葉劃傷臉,她隱蔽得很好,身體完全被盛開的植物遮蓋。
一輛車猛然停在了垃圾箱前麵,甚至有些刹不住車,差點就直接撞了上去。
車門打開,一位身材纖細的矮個子穿著黑色運動服、頭上蒙著黑絲襪下車,膽怯地走到垃圾箱前,猶豫片刻,他立刻費力地四肢並用爬進垃圾箱裏,找尋東西。
很快,他在垃圾箱裏把沉重的箱子一個個扔出來,這過程就用了十幾分鍾。
牙芽很納悶,為什麼杜君澤他們會找這樣一個病怏怏、又瘦又小的人來拿錢?就算是她也能一隻手提起來一個箱子。難道是杜君澤計劃裏麵的紕漏嗎?
蒙麵人費力地用兩手提著一個箱子向車走去,雖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卻能從他的動作中看出,他很害怕,很慌亂。
突然一聲槍響,他痛苦地喊了一聲,跪倒在地上,抱著流血的膝蓋打滾。
牙芽正在納悶,不由心頭一驚,“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