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眯了眯眼眸,將她眸底不易察覺的慌亂盡收眼簾:“一個人去那裏做什麼?”
夏柒柒唇瓣微動,不知怎麼回應。
不能說出原因。
“跑新聞。”
“是嗎?”薄情在旁邊的椅子坐下來,翹著長腿,垂下眼簾,辨不出情緒:“怎麼受的傷?”
夏柒柒轉了轉眼珠子,訕訕地笑著說:“不小心崴腳,從山坡上掉下來。”
薄情眼神發沉地看著她,也不知道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夏柒柒別過臉,避開他的目光。
她在心虛什麼呢?
“夏柒柒,還真的小看你了。”
這個女人真以為他像她這麼無知,跑新聞會跑的這麼狼狽,還跑到那個杳無人煙的郊區?
夏柒柒一怔,目光略帶幾分詫異凝視著他。
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真的去跑新聞。”
薄情垂下眼眸,掩蓋住那裏的情緒,突然打斷她的話:“我沒興趣知道。”
夏柒柒張了張唇,淡淡地‘哦’了一聲,微頓,又繼續說:“今晚謝謝你來接我。”
“你應該感到慶幸,你是大哥的妻子。”
夏柒柒咬下唇:“那我真的很幸運。”
莫名,感覺到病房的氣氛微微有些壓抑,她深呼吸,看了一眼點滴:“我已經好了,不如現在就回家?”
薄情沉吟了幾十秒,按了按呼叫鈴,讓護士過來拔了點滴。
夏柒柒隻想快點離開這裏,和這個冰山獨處實在很冷。
她需要溫暖。
下床,穿鞋,起身準備要走,恨不得長著翅膀就回到她的大床。
“他是誰?”
突然,薄情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寂靜的空間。
夏柒柒背脊一僵,他知道了什麼?
轉過頭,迎視上薄情深沉的眼眸。
那目光,仿佛X光那般看透她的心思,立刻別過目光,裝傻:“什麼他是誰?”
薄情幾步走到她麵前,看著她那雙大眼睛:“沒什麼了。”
……
讓他來回開車幾個小時,於情於理,她都心有愧疚。
是應該要跟他道謝的。
“二少爺,少奶奶,你們終於回來了。”
直到良久,他喃喃自語:“你看到了嗎?她真的將你忘了,她還是負了你。”
*
晚上。
夏柒柒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家門。
現在的她,恨不得立刻躺在那柔軟的大床上睡她的美容覺。
摸著黑走進房間,剛躺上大床,借著窗外的夜色,仿佛看到躺在大床另一邊的身影。
“你真的忘了他?”
夏柒柒目光驟變,沉吟了幾十秒,又恢複那種無所謂的姿態,自嘲地笑了笑:“什麼都不記得了。”
話落,她再也不停留了邁步離開。
穆子軒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嘴角的弧度慢慢斂下,原本清朗的目光頓時覆上一層陰霾,久久都散不開。
看向窗外的遠處,他的腦海裏頓時湧現了那個刻骨銘心的畫麵——
突然一個激靈,她頓時反應過來,立刻打開燈,看到床上的人。
驚得大叫出聲。
“啊——你到底是誰!!!”
男人被吵醒有些起床氣地不耐從床上起來,揉著亂糟糟的橘黃色頭發:“大半夜的你叫什麼?!”
穆子軒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嘴角的弧度慢慢斂下,原本清朗的目光頓時覆上一層陰霾,久久都散不開。
看向窗外的遠處,他的腦海裏頓時湧現了那個刻骨銘心的畫麵——
一個高大的身影倒在了血泊之中。
直到良久,他喃喃自語:“你看到了嗎?她真的將你忘了,她還是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