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此,卻是龍傲天發了話,“眼下也隻能如此了,若是沈師妹無法出麵,便由你這長徒出麵辯解好了。”
秦舊裏忽然緊張起來,兩隻手沒來由地發抖,他看見每一個人都在盯著他看。
他吞了吞口水,又望看玉階上的李彥鈺,便下定決心,他劍眉一壓,悶悶道,“這位小師弟,打從來到青埂峰修習學道便好吃懶做,一點武藝也沒有。弟子是絕不相信他就是魔教細作,更何況,此時他頭發淩亂,目光渙散,儼然一副受人挾製的模樣,想來......是不是也有被魔教控製心神的可能......更何況,一般魔教之徒來到聚首峰,都熬不過星圖的灼傷之力,而李彥鈺也隻是心神恍惚,其他並無異樣......”
他說完後,手裏捏了一把濕濡的汗水來。
他在心底,是不希望李彥鈺死的,哪怕隻是把他當作自己的小師弟維護起來......
可李彥鈺卻不明白,狡黠擒笑的段南風也不明白。
他英姿颯爽地從從人群中走出來,一身青衣仙風獵獵,好不氣派。他人慢步走到秦舊裏的身邊,伸出一隻猿臂輕輕拍在秦舊裏闊大的肩膀上。
遠遠看去,他們二人好似身高齊平。
而段南風拍打秦舊裏肩膀的手,在秦舊裏的眼中看來,不知是鼓勵他還是要反駁他?
秦舊裏由始至終都覺得,身旁的這位段師弟有所不同,可轉眼一看又沒有什麼不同,一時間說不上什麼異樣。
隻見秦舊裏眼眸塹亮,他笑著看向玉階上的李彥鈺,笑道,“方才秦師兄所言,魔教邪途熬不住星圖的灼傷之力,說不定,是他身懷異術,因而才能奪過星圖的灼傷之力,又或許,他隻是一具空皮囊,在他的記憶力裏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頓了頓,墨黑劍眉緩緩壓下,用著懷疑的口吻言道,“且說,星光頂上有摘取人記憶的力量,若將此人放置星光頂上摘取記憶,說不定能找到掌門人失蹤的下落呢。”
在場中人,無不驚愕,更多是驚愕師兄弟兩人的你來我往,一個褒一個貶,叫他們看著好不熱鬧?
秦舊裏瞪大自己的眼珠自己,段南風本是擱在肩膀的手忽然鬆開,秦舊裏背後一涼,涼得徹骨,卻叫他醒腦重新審視起段南風來。
他的眼眸裏滿是驚異與意外,他絕不相信段南風會說出如此置人於死地的話來。
秦舊裏在震驚中忘卻腦海所有的反駁,隻剩目瞪口呆,語氣發顫,“南風......你因何會這樣說......”
他嚇得身子發顫,重心靠後,步子一癲,便向後走了兩步,他離得段南風遠了,段南風便轉過臉來笑他,那笑容陰森發寒,好似冷夜裏齜牙暗笑得孤魂野鬼。
段南風繼續道,“我家師兄第一次麵對如此場麵,想必是嚇傻了才不會考慮到這一點。”
龍傲天看著兩人一進一退,便不由自主地皺起眉毛來,他道,“如此,更應該查明才對。”
玉階下,眾人人頭攢動,皆議論紛紛起來。
“該怎麼查?總不能將人直接放在星光頂拷問吧?”
“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魔教邪徒呢?”
“不過,在我看來,他小小年紀卻不像身懷異術之人呀......”
“這就是你不明白的地方了,要知道,魔教之人最善旁門左道,誰知他用了什麼邪門的方法將自己的變得如此年輕,說不定是用了什麼邪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