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像是聽懂了他的話,周身水汽散去了些,劍鳴聲也弱了下來。
看著眼前真實發生的一幕,蘇遙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劍也會這麼有靈氣嗎,我一直以為這些兵器隻是死物。”
聽了她的話,雲戩嗤之以鼻:“你說的那都是些破銅爛鐵,哪能和它比。”
“它居然這麼聽你的話。”蘇遙如願以償地撫上了斷水的劍身:“我進了雲岌派後,也會擁有一柄這樣的劍嗎?”
雲戩笑道:“那要看你的師父是誰了,你要是有幸拜入宗飛雲門下,萬劍峰的好劍隨你挑,別的可就說不準了。還有啊,假如到時候你的神兵不聽你話,多半是沒調-教好,多打幾下就成了。”
聽著雲戩不正經的玩笑,蘇遙滿頭黑線。
半晌,她訝然:“好神奇,它劍身的觸感就像水一樣。”
“是啊,都說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你別看它現在這麼溫柔,我這把神兵可是劍如其名,一點兒也不帶誇張的。”
說著,不容她置喙,雲戩捏了個劍訣,斷水忽地飛起,掠起一道水光,那源源不斷的溪流竟真的被隔成了兩段。
蘇遙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喃喃道:“天呐,這麼好的兵器,你究竟是上哪倒騰到的。”
雲戩吹了個口哨,隻見溪流中央揚起了一大片水霧,紫光一現,斷水飛回了雲戩身側,溪流緊隨其後地回歸了原狀。
“秘密。”他爽朗一笑,將蘇遙往自己身後一扯。
蘇遙愣了:“你這是要作甚。”
雲戩挑眉:“你不是想提早去臥雲峰麼?順便讓你看看自己有沒有跟錯人。”
話音剛落,他便不顧蘇遙反駁,徑直將她拉上了劍身。
蘇遙顫顫巍巍地站在觸感奇怪又細薄無比的劍身上,一時間手心冰涼,竟緊張地滲出汗液來。
鼻尖對著的,便是雲戩的腰身,但對方畢竟是個男子,男女授受不親,她可不敢輕易越界。
雲戩微微側目,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提醒道:“不想掉下去就抓緊了,不然我可沒辦法下去撈你。”
話音剛落,便見他指尖流光閃動,絲毫不給蘇遙反應的機會,斷水便如同離弦之箭般,火速飛向了高空。
“啊!”蘇遙大叫一聲,條件反射地拽住了雲戩的衣袂。
“你是想把我上衣給扯下來嗎。”
熟悉的毒舌言論從轟隆隆的風聲之中傳來,蘇遙囁嚅道:“不、不好意思……”
她騰出一隻手擦了擦眼角被天風刮出的眼淚,弱弱道:“不然你飛慢點,我自己掌握平衡,你飛這麼快,我會掉下去的。”
“那可不行,就算我願意,這家夥也不會願意的。”
雲戩一邊大笑一邊惡劣地踩了踩足下的劍:“那麼慢,它可丟不起神兵的臉。”
話音剛落,斷水發出了附和的錚鳴,隻見漸漸泛起魚肚白的天空中眼花繚亂地閃過幾道紫光,那劍竟翻轉著向一處山壁撞了去。
饒是腳下的斷水對禦在劍上的人會保持牽引狀態,如此驚心動魄的飛行還是讓蘇遙一時難以接受。
就在即將與那堅硬的石壁來個親密接觸之時,斷水突然調轉劍鋒,垂直著向上飛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