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寒輕蔑地低笑一聲,“是秦大小姐說不再需要我,用完就扔向來是你的風格,不是麼?如今要我幫忙又找上門來,我陸靖寒雖說是下三濫,可也不是你能當玩物的人。”
“不、不是的……”
她的辯解無比蒼白。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找過很多人了?嗬,想不到我居然是你名單上的最後一個。看在我們睡過的份上,給你一個忠告,下一次爬男人的床,一定要等到對方厭煩你再離開,千萬別自以為是地甩開別人——畢竟你沒資格啊。”
言語極盡奚落。
“不管……不管你說什麼都好,你要什麼都好,你幫幫我,幫幫我……我什麼都願意給你,隻要你幫幫我……”
聞言,他冰涼的指尖挑起秦墨的下巴,黑眸緊盯著她僅剩的一隻眼睛。
他唇邊揚起邪獰的笑意,抬起右手。一把黑色手槍被遞過來,陸靖寒握緊槍柄。突然對準了秦墨的眉心。
秦墨眼裏流露出驚恐。
她的恐懼被捕捉到,換來的是他的譏笑。
“都這麼落魄了還怕死,你說,你怎麼贏?”
秦墨被踢到一邊,陸靖寒將槍扔到她身旁。
“今天我就仁慈一回。”
他漫不經心地拋下這句話,隨後轉身上車利落離開。
暴雨傾盆而下,勞斯萊斯漸行漸遠直至看不見。
雨水混雜泥土,秦墨跪在汙泥中,狼狽不堪。
她看向那把槍,是要讓她用槍了結自己嗎?反正沒有人肯幫她,她一個人也鬥不過單雅嫻。
陸靖寒說得對,她連最廉價的籌碼——自己的身體都沒有了,還能用什麼和他交換,他憑什麼幫自己?
她已經跌到深淵底,再也不可能爬出去。
滂沱大雨中,秦墨撿起那把槍。
拿著槍去殺了單雅嫻也好,可是那樣她也奪不回天心。以她現在的身體,也沒辦法用這一把槍殺了三個人。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和雨水混在一起。
好絕望。
好絕望……
好絕望!
爸爸,對不起,我沒能把天心拿回來!也沒能殺了那對狗男女!
我希望死了之後我能變成鬼,變成厲鬼,去找單雅嫻索命,去找呂景明索命!
這輩子,我沒有辦法幫你報仇了。
對不起,爸爸。
手明明在顫抖,秦墨還是將槍舉起來,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砰!
雨漸大,敲打得屋簷直響。槍聲在震耳的雨聲中顯得微不足道,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片刻後,別墅的門被推開,青年舉著一把黑傘,緩步走到秦墨身旁。
她倒在地上,鮮血從傷口汩汩流出,被雨水衝淡。
唯一能視物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灰暗的天空,毫無光彩。
青年抬起頭,這場雨來得快也去得快,方才還是淹沒一切的滂沱,現在卻漸漸小了,被烏雲遮蓋的天際露出一道光線。
可惜。
“過來處理一下,葬禮準備得體麵一點。”
青年掛斷電話,彎腰撿起秦墨落在地上的手機,轉身離去。
陸靖寒輕蔑地低笑一聲,“是秦大小姐說不再需要我,用完就扔向來是你的風格,不是麼?如今要我幫忙又找上門來,我陸靖寒雖說是下三濫,可也不是你能當玩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