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陸弦庭喃喃自語,擁著她的手鬆了些,但沒將人放開,貪婪的吸允著她的氣息,“我錯了。”
這話,他今晚已經說了很多遍了。商瑾媯知道,陸弦庭是把自己的心刨出來給她看,縱使是這樣,還是在逼她。把自己最軟的軟肋都大方的袒露出來,來博取她的同情,博取她的心。
陸弦庭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卑鄙,但他真的不能沒有商瑾媯。
沒有誰離了誰不能活,隻是此“活”非彼“活”。因為迫切的想要得到,所以不接受失去。
結合前前後後,商瑾媯不由得懷疑,陸弦庭這樣的心態是否是正常的。因為,常人就算固執,也不會固執到這個地步。
他曾說過,如果她逃了,他會將人抓回來,關起來,和二黃一樣,打斷腿。
雖然,是醉酒的時候說的,但是酒後吐真言。
商瑾媯不敢在想下去了,細思極恐。
但是,陸弦庭這步棋走的很對,他吃準了,她心軟。
就連蔣深都以為,她是個性子硬的人。但其實她不是,她的心很軟,隻是她把自己偽裝的太好了。所以,遇上陸弦庭這種無孔不入死纏爛打的人,她才會彷徨。
蔣深不一樣,始終都有自己的格調,很理性,死纏爛打的事他做不出來。
陸弦庭很好的抓住了她的這一點,加以利用。
“我先幫你把手上的傷處理了,好不好?”她不知道那傷有多久了,可時間久了,引起破傷風什麼的,就不是她想要的。而且,她需要一點自由。在他的懷裏,頭暈,心累。
陸弦庭不鬆,他怕自己一鬆人就跑了。
“陸弦庭,你聽話好嗎?”商瑾媯的聲音很冷,向他傳遞著自己生氣的信息,“你不鬆,就抱著吧,我們一起站死在這裏?還是我給你一把刀,你捅死我?抱屍體?屍體也好,永遠不會反駁你,永遠不會離開你,會一直在你身邊。”
這些話,陸弦庭也曾經對商瑾媯說過,那會,她隻當是流氓話,不放在心上。但現在,她認為是可能成真的。所以,她故意刺激他。
陸弦庭鬆開她了,很顯然,他不想抱著屍體。
商瑾媯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
發現了這個秘密,對於商瑾媯來說,心裏多多少少是有些怵的。從前,她從未往這方麵想過,所以處起來,她不怕。
客廳已經找不到一處可以可以給兩個人坐下處理傷口的地方了,她抱著藥箱進了臥室。
臥室還是走的時候的樣子,商瑾媯將陸弦庭按在床上,麻利的給他處理傷口。
好在是小傷,被玻璃渣蹭破了皮,修養一段時間就會好。
她收拾好一切,坐在他身邊,“為什麼不把臥室也砸了?”廚房,衛生間,客房都砸了,唯獨這間臥室,他沒砸,短期是住不了人了,精裝修的房子,就那些被砸了的酒來說,都值幾百萬,還有名畫七七八八的,估算出來的數字,商瑾媯有些心疼。
“你睡覺的地方,我舍不得。”陸弦庭這會,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垂著頭,也不敢大聲說話,但渾身上下都在向外傳遞一個信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