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深開車很穩,仿佛之前什麼都沒聽見,但其實,他也在隱忍,他的心一直沒能平靜,回蕩著商瑾媯說的那句話。但他不敢鬆懈,不敢去想,他怕一個不留神釀成慘禍。
他的小媯,總能語出驚人。縱使他集中了百分之九十的注意力放在開車上,還有百分之十也在重複的思考著“複婚”二字。心底有什麼東西在呐喊,在活躍,在興奮。然而,一陣咳嗽聲,將他打回冰冷的地獄。方才出現的一切,都消失了,雙眸的火苗也熄了。
“感冒還沒好嗎?”商瑾媯突兀的聲音竄了出來。
蔣深沒去看她,也沒回答她,極力的隱忍者咳嗽的衝動,將注意力放在開車上。
他沒回答,商瑾媯很失望,也很傷心,一臉疲態的拉著安全帶。
停在畫展外,雨稍微小了一些。車停了足足一分鍾,蔣深才說,“到了。”
商瑾媯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在門口了,她失神的解開安全帶,開了車門下去。
蔣深緊隨其後,前台看到他的時候,微微有些震驚。
“我都說了,是孩子不小心了,你們怎麼能這麼不講理,居然還要動手!”
“大姐,我們沒有人要和你動手,可不小心也犯下了村,也要承擔應有的責任!”
……
爭吵聲很激烈,商瑾媯臉色不太好,前台說:“老板,她們在那裏。哪位小姑娘不聽我們的勸告,在畫廊裏打鬧,將作品弄爛了……經理不知道怎麼處理!”
商瑾媯看向那個角落,一個女人將一個孩子護在身後,那孩子約莫十歲左右,畏畏縮縮的,眼中充滿了恐懼。而女人則是囂張跋扈的,一副要動手打人的模樣。再旁邊,還有畫廊的安保,將她們圍住,加上畫廊的工作人員。
商瑾媯大步走了過去,臉色陰沉的可怕,看著那幅已經破了的畫,她一晃,差點沒栽下去。
“你就是負責人吧!”那女人先開了口。
保安和工作人員紛紛朝她道:“商總!”
商瑾媯對跟過來的前台說,“帶這位先生去我的辦公室等我!”說完,她走向那幅已經被損壞的畫作。那是她最喜歡的一副,也是他父親的成名之作!
畫中間一個窟窿,想來是打爛的,商瑾媯有點想哭,伸出手去觸碰這幅畫作。
那女人卻道:“你要好好管管你手底下的這些人,一個個的都不尊重人,我都說了是孩子不小心打爛的,他們還凶神惡煞的!一副要對我們不客氣的模樣!”
經理惡狠狠的看著這個女人,“女士,拜托你不要睜眼說瞎話,是你非要離開,我們才不得已而為之!若非是你不敬,我們又何至如此?”
女人依舊嘴硬,“你們憑什麼扣留我?”
“損壞了東西要賠償,你還沒賠償,我們怎麼能放你走!”經理道。
“憑什麼賠償?是你們自己不把畫裱起來,弄壞了也是你們活該!我們憑什麼要賠償!”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尖,越來越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