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瑾媯像是被人扯下了遮羞布一樣,麵臉通紅的看著他。她這不是害羞,隻是她的心思被窺透了,做出的反應。
“被我看透了心思,想要殺人滅口了嗎?”氣氛低沉的有些可怕,他故意去講冷笑話逗她,他知道她不會對他怎樣,就讓他有恃無恐吧,他繼續說:“商瑾媯,你想過沒有,阿爾法項目最晚三個月就能完成了,就算這三個月你和他的距離很近,三個月後呢?項目完成,他還會在陸氏嗎?不會了!那時候你怎麼辦?你是想拋棄陸氏,和他回美國嗎?還是就看著他離開陸氏,然後一遍一遍的給自己灌毒雞湯,說‘我很好,挺好的?’別傻,好嗎?這個時候,隻有你自己能幫你自己了,不像讓自己後悔,就把你心中所想的事情,做了吧。人生啊,就是要不留遺憾。”
在陸弦庭的毒雞湯灌溉下,商瑾媯的雙眸裏重燃希望。
商瑾媯自己也沒想到,就在不久前,這個男人什麼惡毒的話都對她說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把她深深的踩進塵埃裏。一遍一遍的揭開她的傷疤,一遍一遍的強迫她接受事實,一遍一遍的鞭策她,不要墮落不要偽裝,要做自己,學會接受事實。現在,又是這個男人,扯掉了自己的“遮羞布”,鼓勵自己去把他找回來。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說出這一番話。沒有那個男人,會想把自己心愛的女人交出去,推給別人。
陸弦庭的心在滴血,可他卻不得不這麼做。他期望的,就是她能幸福,既然他給不了,就應該去給她創造。那個能給他幸福的男人,同樣也愛著他,他能做的就隻有推波助瀾了。
他讓到一邊,替她拉開門,拔出鑰匙,將她推進去,動作很輕柔,鑰匙放在玄關處的桌子上,開燈,然後,退出去,關上門。
門內,商瑾媯再哭。
門外,陸弦庭也在哭。
商瑾媯哭,是因為陸弦庭的一番話,戳到她的心窩了。他沒說錯啊,幾個月後,阿爾法項目完成,蔣深就會離開了。到時候,那裏來的無限接近呢?那裏還能?怕什麼呢?已經被丟下了一次,還怕第二次嗎?
忽然間,她什麼都不怕了,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心裏有了一個方向,那就是蔣深的身旁。他總是很優秀,每一次都是蔣深在等她,她一次一次的追上他的步伐,追了那麼多年了,為什麼要停下呢?他不過是不會停下來等待了罷了,自己可以去追上他的步伐啊。
陸弦庭靠在門上,默默的流著淚,他不是第一次哭了,但因為商瑾媯哭,是頭一次。他放棄了她,他也深深的愛了,隻不過,她不愛他。可她若是得到了自己的幸福,他也能寬慰不少啊!
商瑾媯,我能幫你的,隻有這麼多了,前路,你要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