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弦庭隻覺得心裏有什麼東西在攪動,苦澀地說:“我喜歡你。”
“那是你的事,陸弦庭,你喜歡我,可我有家庭!請你保持與我的距離可以嗎?請求你正視一下我,我是一個已婚的婦女,不是一個單身女人!不要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也不要在對我有什麼想法,我們之間不可能的!我很愛很愛很愛我的老公,他是我心裏的那個男人,將婚戒套在我手上的那個男人,許諾我一世白頭的男人!”說著,她眼淚止不住的流,捂著自己的胸口,“我愛他,陸弦庭你懂嗎?我愛他。他是我的命,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一切。除了他,我無法愛上任何人……”
“別說了!”陸弦庭冷冷的打斷她,滿臉悲傷的看著她。
商瑾媯笑著,眼淚流著,“請陸總以後記住自己的身份,也記住,我是個有夫之婦!”
陸弦庭不想聽,他戴上耳機,閉上眼。這是他第一次感覺這麼難過,為什麼自己這麼晚遇見她?為什麼她要有家庭?那個男人為什麼不在她有危險的時候保護她?為什麼說好一生一世,卻讓她一個人在成安市?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他不想聽她說,她的每一個字,都普通冰渣一樣,寒冷刺骨。
他從未如此愛一個人,也從未被人傷的如此至深。
商瑾媯的手,死死的握住左手上的戒指,看著機艙外的白雲,默默的流淚。
陸弦庭很好,但她不愛他。長痛不如短痛,她也不喜歡吊著別人,也隻希望以後,隻有工作,沒有感情。這樣,對兩人都好。他還年輕,有美好的未來,何必要吊在她這一棵樹上呢?
飛機落地,迎麵而來的沒有晴空萬裏,而是狂風暴雨,就好像兩個人的心情一樣。
陸弦庭沒有把她扔在機場,兩人同乘一輛車回到家。
臨進門前,陸弦庭留下一句,“喜歡你是我的事!”然後,砰的一聲關上門。
“傻子!”商瑾媯眼裏泛著淚花,打開門。
這不是她的家,是陸弦庭的家,她從來不敢稱這裏是家。
聽著對麵關門的聲音,陸弦庭順著門滑落在地,十分頹廢。
外麵狂風暴雨,他走之前還放下了窗簾,屋裏十分昏暗,寂靜。
他從口袋摸出煙,叼在嘴裏,兩手發抖的握著打火機,一連幾下都沒打著。
一道火光落下後,昏暗的房間內,隻有一個小紅點隱隱閃動。
陸弦庭的眼角,滾著淚水,他自己都不知道,隻覺得好冷好冷,冷的渾身發抖,像要死掉一般。
上一次這種時候,是她媽媽被推到停屍房的時候,他也是這般,蹲在醫院的牆角裏,瑟瑟發抖。
另一邊,商瑾媯進門口,爬上床鑽進被子裏。她累了,需要休息。
可是她睡不著,蓋著厚厚的被子,空調製暖,捂的滿頭大汗,還是覺得好冷。
連著被子,一起發抖。冷的是心,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