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文已經看出讓人產生這種感覺的原因,因為這片竹林不是普通的竹林,而是竹林中含有某種高深的陣法,外來人擅自闖入這裏就會迷失在其中,沒有人領出隻能被困死在裏麵。
他更加覺得這位姑娘身份不一般。
白衣姑娘帶著兩人穿插在竹林中。
竹林成陰,遮著暮色,顯得非常清幽,越往深處去,越是安靜,隻能聽見幾人的腳步聲。
敬文默默觀察著白衣姑娘行走的路線和身法,下意識好奇問道:“姑娘,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嗎?”
白衣姑娘答道:“是的,有時我的奶娘會來這裏看我。”
敬文微微一怔,沒想到白衣姑娘能生活自理,更加有些好奇問道:“難道你沒有夥伴嗎?”
他的意思很簡單,就是這裏有沒有陪伴姑娘的丫環等。
白衣姑娘很簡單答道:“沒有。”
“哦?”
敬文本想詢問姑娘姓名和身世,但又覺得自己的話太多,有些唐突,隻好閉嘴跟在姑娘的身後。
小罕嘉小手拽著敬文的衣角,神色變得越來越緊張。
如果讓別人見到他現在的模樣,還以為這是個長得虎頭虎腦,而又有些膽怯的小男孩。
敬文現在的心境有些問題,思緒雜亂難寧,重要原因是擔心猶如父子關係的遲千盜傷勢問題,另一方麵是因為這裏過於神秘,讓他有種看不透的感覺。
因為這些天遇到的事,幾乎都超出了他的思維範疇,感覺極為意外和有些惘然。多天苦苦尋找的人突然找到了,然而卻是兩具屍體;羅刹女無端失蹤;視為勁敵的米紅卻神秘莫測的突然死了;半路上卻殺出老頭和老太婆,差點要了他們的命;森林中遇見了這位神秘的白衣姑娘……。
這些都是偶然的嗎?
以前他不會思考這些問題,但是在生死的麵前,隻有活下來才有資格去思考。現在他離解決問題不遠,卻開始出現意想不到的事,不得不讓他換個角度去重新審視這些問題。
突然間,前方視野開闊起來,那座青丘完整地出現在兩人的視野裏。
青丘很像一座陵墓,陵基無比方正,隻是陵上生著無數棵青樹,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小青山。因為那些青樹的遮掩,所以遠看是座青丘。
自然也顯得很神秘。
暮色漸濃,青丘仿佛在晚霞裏燃燒,兩人目光下移,看到了眼前青丘下竹子籬笆組成的竹院,院內有兩座別致的竹樓。
白衣姑娘帶著兩人快速走進一座較大點的竹樓,沒有多餘的話說道:“把他放在床上,我去準備藥品和器械。”
說完,轉身朝裏間走了進去。
敬文按照白衣姑娘說的把遲千盜放在竹床上。
小罕嘉把手指放在嘴裏,湊到敬文身旁,眨眼小聲說道:“老大,你說這裏會不會是狐仙居住的地方呀?”
敬文啞然失笑道:“你總是胡思亂想,世上哪有什麼狐仙。”
小罕嘉眨眼道:“我覺得有狐仙。”
敬文抿嘴道:“也許吧,你的存在就是個未解之謎。”
小罕嘉撅嘴道:“我可是修煉出來的能力和那些牛鬼蛇神能一樣嗎?”
這時,白衣姑娘端著盆水和藥瓶等走了進來,直接來到了遲千盜床旁。
敬文本來想用內力來為遲千盜修補損傷的內髒,但是見到白衣姑娘這麼執著,也就沒有阻止她。
他想,不管白衣姑娘如何處理傷口都會對遲千盜有好處,待姑娘處理完了再給遲千盜療傷不遲。
想到這裏,說道:“那就有勞姑娘了,需要我們做些什麼嗎?”
白衣姑娘搖頭道:“目前他已經昏迷不需要你們做什麼。”
敬文聽明白了白衣姑娘的意思,站在旁邊默默點頭。
白衣女很熟練的為遲千盜處理傷口。
敬文見她動作嫻熟精確,微微感到驚訝,忍不住問道:“你會醫術?”
白衣女平靜說道:“師父會醫術,所以我也跟著學了幾年。”
敬文想了想,問道:“在下冒昧問姑娘尊姓大名?”
白衣女很自然說道:“我叫何語蘭。”
敬文自我介紹道:“在下敬文,他叫小罕嘉,這位老人叫遲暮。”
他把遲千盜的名字改成了遲暮,因為他覺得遲千盜這個名字有些不雅。
何語蘭邊處理傷口邊點頭道:“原來是敬公子。”
敬文問道:“不知何姑娘師承何門派?”
何語蘭很隨意說道:“天極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