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三峽,是長江流經四川盆地東緣時衝開崇山峻嶺,奪路奔流形成了壯麗雄奇,是舉世無雙的大峽穀。它西起重慶市奉節白帝城,東至湖北省宜昌南津關,由瞿塘峽、巫峽、西陵峽組成。
大船駛進峽口後,由於逆流船速明顯慢了下來。在晨光之中,四周奇峰林立,險嶺嵯峨,如經斧削,層岩疊石上翠色濃重,景觀層出不窮。
敬文船頭迎風卓立,欣賞沿江美景。長江就像一條浩森的玉帶,宜延至群峰的盡處。那種山峰夾江聳崎的險峻形勢,確可今他歎為觀止。
學嵐來到敬文麵前,小聲說道:“公子,我們是逆流而上,恐怕要雇纖夫拉船了。”
敬文驚訝道:“啊?纖夫!”
學嵐瞧著敬文半晌,覺得敬文不識纖夫而感到驚訝,解釋道:“所謂“纖夫”,是指那些專以幫人拉纖和劃船為生的人。一般情況下遇到逆流都會雇纖夫拉船,否則寸步難行。”
敬文愕然點了點頭,說實在的,他哪裏見過纖夫,也沒做過幾次船。茫然道:“學嵐,需要就雇吧。”
不久,險峻的岸旁就響起了纖夫沙啞的船工號子聲。號子聲卻有聲無字,“嗨,嗨喲喲,嗬嗨,拖呀,拖、拖拖拖……”
敬文見到這才恍然大悟,暗想每當逆水行船或遇上險灘惡水時,全靠纖夫合力拉纖。這號子聲聲,空穀回蕩,別有一番情趣。
索性望向前方見一一座高峰攀,巍峨聳立群山之中,雲霧繚繞,怪石奇樹交錯,風光這邊獨好。
敬文算是大開眼界,正在傾聽纖夫號子和賞景的他,忽然被遲千盜打斷,轉頭問道:“有什麼事嗎?”
遲千盜眉頭緊皺,小聲道:“我們吃的水被人下毒了。”
敬文聞聽大吃一驚,急忙問道:“有人中毒沒有?”
遲千盜搖頭道:“幸虧我們防範的嚴密,錢先生每隔一段時間都檢查一遍,這次發現的早,沒有人中毒,可是我們已經沒有水喝了,隻能喝長江水了。”
錢逸走了過來,沉著臉道:“幸虧發現的早,否則真的不可想象。”
敬文思索道:“可是那個阿蠻下的毒?”
錢逸搖頭道:“不像,我每隔不到一個時辰都要到水箱用銀針探毒,這是剛才發生的事。”
敬文愕然道:“難道我們這裏有奸細?”
錢逸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有奸細的話,恐怕早就下毒了。也說不定真的有奸細,隻是沒有得到指示而已。”
遲千盜咬牙切齒道:“我現在就去查,看誰最近上岸去了。奶奶的,夠毒的,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學嵐匆匆走了過來,對三人道:“有五人上過岸,我現在已經把這五人軟禁在船艙中。公子,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遲千盜嘿嘿冷笑道:“這幾人就交給我吧。”
敬文擺手製止道:“不可,五人當中必定隻有一人是奸細,我們不能冤枉了好人,更不能動刑逼供,還是我去看看吧。”
學嵐點頭道:“好!”
錢逸也點頭同意。
幾人來到船艙中,見五人麵帶恐懼的望著他們。
敬文銳目掃視了片刻,緊緊盯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問道:“你為什麼要下毒?”
年輕人聞聽,麵色劇變,倏地摟過來一個船員,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架在這人脖子上,冷冷說道:“趕緊讓開,否則我就宰了他。”
遲千盜勃然大怒,指著他罵道:“哎呀,龜孫子,裝的倒像,你以為這樣我們就能放過你嗎?別做夢了,隻要你乖乖和我們合作,也許還能留你一條性命。”
敬文望著他,眼中射出銳利無比的神色,暗中發出一絲真氣,倏地鑽進了年輕人的腦袋中。
年輕人搖了搖腦袋,似乎在抗爭。忽然,扔掉了匕首,放開了被劫持的人,“撲通”跪在幾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