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素喳喳嘴，其實她雖然懊惱了錢鍾鳴，也並未想過生事……畢竟她還有別的出路，如果他要真是把他所有的路都堵絕了，那她也不介意把人好好整上一回！
不過剛才秦默的反應也的確出乎他的意料，在很多人明哲保身的時候，他自願相信她，站在她這邊，著實有些意想不到。不管怎麼說，人心總是肉做的，她多少胸中是有些感動的。
而這時候，床頭的手機燈不停地閃爍，不低的震動鈴聲讓葉靈素悄然回神，當看到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號碼時不由皺了皺眉，不過倒也接了起來：“哪位？”
電話那頭有著男人低沉的喘氣聲，隻是一直沉默了許久，就在葉靈素被攪的不耐煩準備掛機的時候，那頭出聲了，那人語氣滿是懊惱和自責：“靈素，是我……你先別掛，我們談談。”
陸子揚？
喝！現在倒是出現了，隻是之前都去了哪裏，在她撥電話過去的時候無疑都是占線和拒絕接聽，現在已經塵埃落定的時候他又幹什麼？
急著撇清？
葉靈素也不是蠢人，隻是也耐不下心說用多好的語氣繼而裝模作樣，所以即便再和陸子揚交談語氣也生冷的可怕：“陸老師，陸先生，我不認為我們還有什麼可以談的。早在兩個小時之前你可以對你的行為所出解釋，現在完全沒有必要了。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掛了！”
“靈素，不是你想的那樣，剛才我……”陸子揚還沒說完兩個字，電話那邊已經自動掛斷。
這是什麼狀況？
葉靈素有些好笑，他不是要解釋嗎？雖然她沒有打算聽下去，可是就這麼被掛了也難免有些不爽。不過她已經打定主意不再糾結這些事了，到底她也十六歲了，這個年紀已經不小了。
在夜國這個年紀的女人都已經娶了妻室，又或者已經在前線殺敵了，她既然不上學了，那也可以計劃計劃之後的出路了。
要說經商她雖然能活學活用，不過一直這麼做下去也難免有些吃力，到底她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要說手中多少有些技藝，那就是武學上的本事了，不如開家武館，或是鏢局……不過現在這種時期早就沒了鏢局，說好聽點，這裏是叫保鏢公司，要說賺錢的利潤也不少，隻是在民間人看來就是危險係數高了些。
不過這到底也就是想了，成熟與否還要再思量一陣子，畢竟啟動資金這一圈子的錢都得靠之前自己的外快來貼著，不過就算再怎麼艱難，一想到之後的成績，她還是難掩住興奮。
未來再累再苦又有什麼好抱怨的，至少這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來，並沒有什麼不光明正大。一時間回憶起在夜國的日子，應著自己的一身武藝，除了跟在大元帥身後打過幾次杖，這之後就做了女皇的暗影，接著各種見不得光的任務，除了殺人還是殺人，搞得身心俱疲，就算最後得了一個狀元郎的稱號又怎麼樣？不過都是世人想的美好，到頭來還是脫離不了女皇的控製……
就像太女經常嘲諷她說：“你不過是母皇陛下身後的一條狗，就算再風光也別太把自己當個人看了，總有一天，你會得到應得的下場！”
不過並沒有應驗太女的話，她已經很滿足了，死的原因是因為心悸，並未受太大的痛苦，雖舍不得家中雙親，可是這種結果已經讓她再沒話說。還有誰有她如此幸運，重活一世，能夠擺脫上位者的爪牙，以嶄新的麵貌繼續開始自己的人生……
至於陸子揚，他的種種對於她來說都不重要。如果他是真心結交她這個朋友，她亦會傾心相待，可是經過這件事，她自然心中已有了答案。
白貓見她似是想到了從前的事，有一瞬間的恍惚，體貼地用柔軟的腦袋蹭了蹭她的大腿，深沉道：“你不用想太多，要是你真想去學校，吾總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至於陸子揚，你恨他嗎？”
恨？
葉靈素將它舉到與肩膀並奇的位置，不以為意地說道：“我為什麼要恨他？試想任何一個人這時候都會明哲保身，或許他也是這麼想的。”
“吾想著也是，不過他剛才撥來電話，是不是向你解釋什麼？”
解釋到一半就斷線了？
葉靈素歎了口氣：“我不想再提這件事了，既然從學校離開是個契機，我也不想再回那地方了，人心涼薄，不如想想今後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