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虎子的角色便自然留給了於墨。
如此,水墨天華四人在《水墨丹青》的選秀中雖然有輸有贏,但是卻還是齊齊出現在了《美人圖》的陣容裏。從團隊整體來說,無疑依舊還是大贏家。
辛歡終於幫辛子陽實現了對LC國際的承諾,成功將四人帶上奧運舞台,再成功齊集在了電視劇的陣容裏。
在這一片光輝熠熠的成功與期盼裏,她唯獨要回首,去牽掛一下在整個事件中用力最多、卻什麼都沒有得到的人——和鬱。
想到這裏,她離開熱烈如沸的發布會現場,拋開近在手邊的榮光,獨自走到門外去,立在空蕩的夜色裏,給他發了一條短信:“……謝謝你。”
他卻隨即回複:“傻瓜,你該謝的人,是你自己。是你自己已經做到足夠好,我不過是錦上添花。”
站在浩蕩夜風裏,辛歡終於展顏而笑。
他這樣一句,勝過他人的萬語千言。
隻有他知道,她辛歡從小到大走到這一步,沒有依靠家世長輩,沒有依靠運氣,她是自己一步一步,咬牙走來。
她一直在努力。
她深吸口氣,再回過去:“可是我也始終都知道,如果身邊不是有你如影隨形,我不會走得這樣穩。其實我從來……都是個怕孤單的小孩兒。謝謝,一路有你。”
和鬱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正坐在黑馬傳媒的會議室裏。駱大方父女、白書怡,以及芒果方麵的錢未然等人都一臉的嚴肅。
他們在總結此次失利的經驗和教訓。
偏隻有和鬱看著手機,噗嗤兒笑出聲來。
大家便都扭頭來望向他。他也沒收了笑,淡然收起手機,聳了聳肩:“這次黑馬傳媒的推動不利,是該追責。不過這也不是壞事,至少可以借此來洗牌。”
他的眼睛幽幽落在白書怡和駱大方麵上,緩緩說:“……不是麼?”
會後,錢未然帶著青花和月都走了,白書怡方露出喜色,對駱大方說:“和鬱說得對,正好可以趁機將小龜掃地出門!”
駱大方也點頭而笑:“和鬱這孩子實在是了不得!我如何都沒看出這步棋來,原來他早想好了後手!”
黑馬傳媒大樓外,等著保姆車開過來,傅青爵吸了根煙,扭頭望和鬱:“為了小姨,你是不是什麼招都肯出?”
和鬱默不作聲將傅青爵嘴上的煙給抽下來,扔在腳下撚滅了,再包著紙巾撿起來扔進垃圾桶。整套動作一氣嗬成,帶著讓人牙根兒癢癢的優雅。
做完了,和鬱才淡定地瞟傅青爵:“所以你們最好也順著我,別攔著我。否則,我說不定連你們也不認哦。”
月如璧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某人是想警告我們,不準再因為奧運會的事,而記恨梁以瑚女士麼?”
花上苑天真無邪問了句:“梁以瑚女士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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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馬傳媒幾大股東一致投票決定,解除小龜在公司的決策權。駱大方代表股東會議冷酷宣布,其餘股東已經完成在股市上對小龜所持股份的認購,小龜已經不再具有對黑馬的任何發言權。
小龜淡然地聽完,全程隻是瞟著白書怡冷笑,不發一言。
會後大家都離去,小龜獨獨留下了白書怡。
會議室裏靜得連半點聲響都能被回聲放大無數倍。小龜凝著白書怡半晌,方冷笑著說:“大姐,恭喜你。連帶,也要你替我恭喜三叔一聲。你們父女終於聯手將我掃地出門,不但從你們家,更是從娛樂圈。”
白書怡終究是白書怡,麵對這樣的小龜,並無半點變色:“小龜,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一步一步走來,怨不得別人。”
“如果不是你自己分不清公私,一方麵把持著黑馬的決策權,另一方麵卻又要去給辛歡打工;如果不是你不分青紅皂白,在工作日當著全體員工的麵,就衝進駱大方的辦公室打人……如果不是你,在我們與水墨天華的競爭中屢次三番地掣肘我們製定的反製措施,造成我們一再被動,最終沒能攔住他們登上奧運舞台——相信你也不會走到今天。”
“所謂眾叛親離,不是眾與親毫無理由地離你而去,而是你先背叛了眾、背離了親。你先至此,哪裏還有資格這樣質問別人?”
小龜冷笑:“你能將我掃地出門,無非是仗著你老公和仲。可是和家有錢,難道我就沒錢麼?”
白書怡幽然一笑:“小龜你是有錢,甚至於也許你能調動的資金量比我老公還要多——誰讓你們在那西南小國什麼生意都敢做呢,軍火毒.品你都敢碰,我老公當然比不上你。”
“不過呢,話又說回來,你的資金總需要合理的情由才能調集入國內。如果我一不小心向有關部門揭穿了你資金來源有問題,那你覺得中國公安經偵的警員都是吃閑飯的麼?”
小龜眯起眼來:“你在威脅我?”
白書怡搖頭一笑:“我怎麼是在威脅你呢?我隻是將道道兒劃得清楚些——隻要你不踩線、不犯規,那自然便沒事。選擇權依舊還在你手上。”
白書怡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小龜肩膀:“好歹,一筆寫不出兩個白字,小龜啊我們畢竟還是親戚。我是真的希望咱們都能好好的,誰也別攪了對方的平靜生活。”
白書怡走了,小龜立在窗口,遙遙望著白書怡的背影遠去。
黑馬傳媒的四個膀大腰圓的保安站在會議室門口等著他,給他限時離開。
他們那麼緊張,仿佛他此時能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出來。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他此時望著白書怡的背影,麵上卻是帶著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