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在那陌生而又美妙的初次觸感之下,喘息和顫抖。
辛歡此時已是周身酸軟,紅著臉抬眼瞪他:“……放開。”
他麵頰也是染滿了桃紅,卻慵懶一笑:“……小說裏,秦直碧接下來對嶽蘭芽做了什麼?”
他問的是小說裏,而不是劇本裏?辛歡愣怔了片刻,努力回想。
小說裏,遭遇滅門大仇的嶽蘭芽,為了隱藏身份、逃避追殺,不得已更換男裝,自稱男子。這個秘密實則早被秦直碧窺破,可是嶽蘭芽卻從來不肯向他承認。於是小說裏接下來的情節就是——秦直碧在情動之下,不能自持地撕裂了嶽蘭芽的衣衫。露出她一直用布條束裹的的女性柔美……而一向矜持儒雅的秦直碧,那一刻發了瘋……
辛歡甫講完,便看見和鬱眼底流淌過的奇異火花。
她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便隻覺身上一涼,耳畔是布料破裂的聲響!
她本.能地尖叫,周身奇異地竄滿酥麻。她不知這是怎麼了,想要逃,卻半點力氣都沒有。
她便忍不住啜泣,低低叫罵:“混蛋!還說幫我,你是欺負我!”
他目光貪婪,卻柔和哄慰:“你忘了?這一切原本都是劇本的安排呀。”
“你停下!”辛歡大慌,劈手一掌砸開他,滑下逃開。
辛歡想跑出門去,可是太過狼狽,無奈之下隻好躲上床榻去,扯下帳子,將頭埋進被子裏。
臉頰滾燙,呼吸像是開了鍋。
他凝望著帳子裏的小鴕鳥,忍不住勾起唇角。她哪裏不好跑,卻自投羅網跑上了榻。如果不是顧惜她的感受,他隻會說她是自薦枕席、待他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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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呼吸了幾次,讓自己的反應平複些,才走來隔著帳子柔聲地哄:“……我們剛才,都是為了劇本,對不對?你剛剛不是辛歡,你是嶽蘭芽;我也不是和鬱,我是秦直碧。所以,不用不好意思的,是不是?”
這個理由好。辛歡蹭了蹭麵頰,從被子裏露出一條縫來:“那你以後,不許用這個來笑我!”
“絕不。”他舉起三指發誓。
“那好吧。”她故作淡然,起身整理衣裳。隻是目光避開他。
他望著她在帳子裏整理衣衫的模樣,不由得想象,也許未來有一天,他便每個早晨都能看見這樣的情景。那該是,何等美妙。
她整理好衣裳,從帳子裏伸腳下地。他就立在榻邊,順勢抱起她的腰,順勢又偷了個嘴兒……她大驚,剛想發作,他已閃開。
隻是還沒來得及放手,房門就被莽撞推開。駱青檸一臉驚愕立在門口,瞪著他們倆,還有落下的帳子,猛地大喊:“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剛剛躲在房裏,幹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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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歡有片刻的大腦空白,和鬱卻紋絲未亂。扶著辛歡站好,將她係串了的一顆紐扣解開,重新又扣好。這才握著她的手,回望駱青檸,歎了口氣說:“青檸,我們現在都是大人了。你實在不方便再這樣不敲門就闖進來……我們倒是沒什麼,卻保不齊你被嚇著。”
駱青檸瞪著二人,眼中珠淚瑩然:“……小哥,你跟她,到底幹什麼了?”
和鬱輕歎口氣:“你以為呢?你這樣聰明,自當猜到。”
辛歡這才緩過神兒來,推開和鬱的手,衝駱青檸說:“你別聽他瞎說。我們就是寫劇本!”
駱青檸如何肯信,指著那床帳:“寫劇本,落下帳子幹什麼!”
辛歡先前的驚慌終於都散盡了,看駱青檸這樣兒,她心下難免舒泰,便揶揄一句:“寫閨閣戲,不行麼?”
“你,你們兩個……”駱青檸氣得說不出話來。
和鬱走上前來,一笑湊到她耳畔:“青檸,讓我猜猜你接下來會怎麼做——去告訴我媽?嗯,那便去吧,就說我們倆生米煮成了熟飯,也好。”
駱青檸震驚回望。
和鬱這是什麼意思?
她也不含糊,忍住怒意清淺一笑:“不,這樣的煩心事,我不會去叨擾姨媽。”說著目光淩厲向辛歡掃來:“我去告訴她媽!”
辛歡追上來,一把扯住駱青檸的手:“你敢!我現在就把你掐死在這屋裏!”
和鬱卻依舊沒有半絲煙火氣,笑眯眯去拉辛歡的手:“你就讓她去。正好我外公還找不見什麼理由不讓她來白家,倘若她敢將林小姐得罪了,我外公正好順勢逐客。”
駱青檸一個踉蹌:“小哥,你怎麼這樣對我!”
和鬱眯眼一笑:“因為,你實在不聰明。青檸,非要鬧個魚死網破,不給別人留後路,就也是斷了自己的後路——你我原本是一起長大的小夥伴,算是情同兄妹,又裏外裏沾親帶故,所以我們好好地,不成嗎?”
“如果你不存著再難為歡歡的心,也不想著跟這個告狀跟那個告狀,那我們三個自然能和和氣氣地相處,說不定還能成為好朋友。如果你繼續這樣鬧下去,那咱們真沒辦法相處了。我和鬱,還真不缺青檸你這一個朋友。”
駱青檸的小鼻梁倔強挺直,不過她望向和鬱的目光還是不由得軟化了下來。她含淚又瞪了辛歡一眼,隨即便說:“小哥,我知道錯了。我改,還不行嗎?”
辛歡白了她一眼:“你改?誰稀罕啊!”
和鬱卻以目光止住辛歡的惡氣兒,點頭一笑,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