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廳哄堂大笑,駱大方一臉豬肝色。
辛歡一呲牙:“我是小輩,口無遮攔。敬您杯酒,您喝了潤潤喉,說了這麼多的廢話……”
白振軒也不失時機補充一句:“大方,一定要喝,難得歡歡這孩子主動敬酒。”
駱大方原本不想喝,可是被白振軒這麼一說,隻好硬生生地喝了。然後坐下,再不敢亂說話。辛歡就也坐下,毫不意外收到駱青檸怨毒的目光。她明白,她今日算是將駱家父女都給得罪下了,是再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和鬱借著起身來給滿酒,端著酒壺湊到辛歡耳邊帶著笑腔兒:“駱大方給我外公照管生意,一向也是八年玲瓏的人,在商場遇見任何人都是左右逢源。沒想到今天卻被你給噎得說不出話來,你真厲害。”
辛歡呲牙:“可是你妹妹卻要咬死我呢。怎麼,你沒哄哄她?”
和鬱歎了口氣:“我隻喜歡強者,沒工夫同情弱者。”說完再轉過去,同樣笑眯眯地給駱大方滿杯,隔著桌子悄然抬眸衝對桌的辛歡再眨眨眼。
這麼一鬧騰,人們便不敢再關注林寧,隻跟白書怡攀談,遠遠近近地打聽駱青檸跟和鬱的關係。白書怡便笑,說:“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分。”
這話說得中規中矩,什麼都沒明確表示,可是卻又該表示的都表示了。
駱青檸便一臉嬌羞地垂下頭去,迎向眾人豔羨的目光。
辛歡便把著眼前的一盤內酯豆腐吃個沒完。到後來盤子裏都是被她用筷子搗碎了的豆腐渣兒,夾不起囫圇個兒了,她便索性將整個盤子都端過來,湊到嘴邊來吸溜。
林寧看出來不對勁,低聲問著:“這是怎麼了?打小一向不喜歡吃豆腐,今兒怎麼可著這個吃個沒完了?”
辛歡歎了口氣,捂著腮幫子:“牙酸倒了,吃不動別的。”
小龜不動聲色地湊過來:“……廚房裏還有,我再去給你端一盤來?”
辛歡衝他一瞪眼:“呆著你的!”
小龜繼續淡淡地笑:“我看你不是愛吃豆腐,是恨不能抓起一塊豆腐來把自己拍死吧……”
辛歡扭頭瞪他,從牙縫裏擠:“小、龜,你找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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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後,白振軒按照西人規矩,開始給來賓派發禮物。每位來賓收到禮物都會歡呼一聲,收到的禮物正好都是自己喜歡的,或者是正想得到的物件兒……由此可見白振軒目光之鞭辟,將每個人的性子都摸得極準。
白書怡耐著一口氣,離開滿屋子歡聲笑語走到門外去。德叔得了她的暗示,也跟著走了出來。院子裏的燈火浮浮漾漾落在德叔的麵上,白書怡便冷笑:“我是將您當成自己人的。您把辛歡那小丫頭跟和鬱之間的苗頭告訴我了,我真是感激不盡;可是您怎麼卻偏忘了把更大的事兒告訴我?——林寧她不是有日子不敢來了?後來又是什麼時候再來的?來了又跟我爸怎麼著了,怎麼就今天直接坐在主位上了?!”
德叔在燈影裏恍惚地笑了下:“大小姐說的沒錯,德子自然是大小姐的自己人。隻是大小姐忘了,德子首先是先生的人,其次才是大小姐的人……該讓大小姐知道的,德子一個字都不會隱瞞;可是關於先生的事,德子卻也是一個字都不會對外亂傳。”
“德叔!”白書怡驚得一愣。
德叔換了慈祥的笑容:“大小姐不必憂心。這世上,德子再沒見過比先生更睿智大度的人了。先生做事從來不會做錯,所以咱們隻需跟著先生,按著先生的吩咐來做事就夠了。至於先生是如何想的,又為何要做這樣的安排,那就不是咱們的腦袋能跟著想得明白的了。於是,咱們索性就都別想了。”
“對於德子來說,先生怎麼安排怎麼做,都是對的。”
白書怡大怒:“你想眼睜睜看著林寧進咱們家的門兒,讓我爸、讓白家都淪為人家的笑柄,是不是!”
德叔眯眼一笑:“大小姐錯了。淪為笑柄的,是辛子陽,而絕不會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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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見~】
謝謝藍、四哥的大紅包,綠水、了無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