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人如此費力到底是為了什麼?”蘇轍聽了史淩汐的話時便已經明白,這名犯人昏迷的原因,不過害他的人到底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竟然不惜冒出這麼大的風險。
若是昨天包拯和展昭早些趕到,他或許就會被關在開封府的牢獄之內。
“或許是為了這個吧。”包拯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這手帕上寫滿了奇門遁甲之術,密密麻麻,若是不懂的人看見隻會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蘇轍朝包拯靠近了一步,接過手帕,仔細看了看,半晌才重新抬起頭來。
“子由,這上麵寫的什麼?”史淩汐看著蘇轍手中寫滿字的手帕,單是看著就覺得有點兒頭暈了,更不用說看懂了。
“粗略來說就是一些道家的奇門遁甲訣竅,趨利避害的一些東西。”蘇轍知道一時半會兒也無法給他們解釋清楚,便簡單概括道。
“咳咳。”就在眾人陷入沉思之中的時候,包拯的咳嗽聲打斷了眾人的思考,眾人齊刷刷的抬眼看他,展昭更是麵露擔憂之色:“大人,你最近太過勞累了,即便有藥聖開具的藥方又有史姑娘在,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才是。”
“知道了,本官自有分寸。”包拯應了一聲,還想要在這裏等下去,卻聽見蘇轍說:“大人,此人可能要再過幾個時辰才能醒來,不如你先去休息,等他醒來也好專心審他。”
包拯看看蘇轍又看看一旁重重點了點頭的史淩汐,最後看向一臉擔憂的望著他的展昭,終於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吧,我先去休息下,若是有什麼發現記得及時來通知我。”
“放心吧。”幾人等包拯離開房間之後,總算是鬆了口氣。
剛才看包拯的臉色便知道他掛心案子,未曾休息好。
可如今的大宋缺的就是他這樣的好官,他想要盡快破解案件的心情他們都能理解,但不急在一時,如今他已經年近六旬,更該好好對自己,活的長長久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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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皇宮內——
自從趙音爾的婚事被趙桀和她自己雙雙拒絕,趙禎倒也沒再多說什麼。
趙音爾既然真心喜歡才子,趙禎便傳令下去替她尋找她心中的如意郎君。
此時禦書房內的桌上,趙禎手中拿著一封《請建儲副或進用宗室》,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司馬光,都第三狀了,到底有完沒完?”
“皇上,範大人求見。”就在趙禎徑自喃喃著感歎的時候,太監走進了禦書房來稟報道。
“宣他進來。”
“喳。”
話音剛落,隻見一個長袖寬袍的男子走進了禦書房,此人年近五旬,正是和歐陽修、宋祁同修《新唐書》 的範鎮。
“範愛卿,《新唐書》的修編到什麼程度了?”趙禎以為範鎮是和往常一般同歐陽修、宋祁輪流來彙報《新唐書》的修撰進度,便開口問道。
“臣有事啟奏。”範鎮抬眼看了趙禎一眼,又趕忙低下頭去,半晌堅定的說道。
“愛卿有話直說便是,為何如此支支吾吾?”趙禎有些疑惑的瞥了一眼範鎮,忽然有些明了的看向手中的狀子。“可是司馬愛卿讓你前來的?”
“聖上英明。”範鎮聞言跪拜在地,“聖上,司馬大人也是為了朝廷社稷著想,希望聖上能夠早些立下子嗣穩定我大宋江山啊。”
“哼!你們一個兩個如今竟然都管到朕的頭上來了!”趙禎又何嚐不想早些立下子嗣,可他如今沒有親生兒子,他還想著將皇帝之位傳給自己的親生兒子呢。
“聖上息怒。”範鎮為人剛正,行事低調,平日隻管做好自己的事情,鮮少參與朝堂之爭。這次若不是因為知己好友司馬光不在汴京城,他也不會代他催促聖上立嗣一事。
“罷了,朕知道司馬愛卿和範愛卿皆是一片好意。”趙禎似是察覺到他剛才的表現有些過激了,便擺了擺手示意他站起身來,“此事讓朕再好好思考思考,儲君之位必須選擇足夠賢良之人擔當才是。”
範鎮:“……”
“範愛卿可有別的什麼要說的?”趙禎這麼問道,見他不說話,便又道:“若是無事便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臣告退。”範鎮知道再多說也無益,便微微作揖退出了禦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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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中——
“景仁呢?”歐陽修剛剛撰寫了一段《新唐書》從位子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想要喝杯茶休息會兒,卻發現桌前隻有宋祁一人。
“範大人隻怕要挨罵了。”宋祁聞言端著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茶,隨即抬眼笑望著歐陽修說道:“他去麵見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