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魅漾了，你說的人在哪？”酒吧外，景菡站在屋簷下的陰影裏，聲音刻意壓低。
之後，桃花眼一眯，“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確定他有貨？”
“很好，如果你敢陰我，哼！”景菡冷哼一聲，氣勢沛然，透出一股濃重警告。
她拉低貝雷帽，手揣進風衣兜，一臉警惕地往周遭看了眼，確認沒可疑人員，走進魅漾酒吧。
十分鍾後，她推開了一間包廂。
裏頭喧鬧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轉過頭來戒備地看著她。
燈光昏暗，有一半人的臉隱在黑暗中，看不太分明。
卻能讓人感受到此刻包廂內忽然緊張壓抑的氣氛。
景菡倒也不怕，施施然走進，環視一圈，視線落在李尚身上。
他一隻手搭在一個女人肩膀上，指間夾著一根雪茄，眯著小豆眼打量景菡。
三秒後，表情露出一絲了然，放下搭在女人肩膀上的手，“你就是買家？”
“你就是賣家？”景菡微揚下巴，睥睨男人。
李尚愜意地靠上沙發，“是，你拿什麼來換？”
“錢，我有。”景菡翻出一張黑卡，夾在指間，轉著把玩。
李尚嗤笑了一聲，其他人賣他麵子，也哈哈笑出聲，等李尚把笑聲收了，其他人也立即噤聲。
“錢，我可不要。”
景菡問：“那你想要什麼？”
“小妹妹，今年可有十八了？”李尚盯著她風衣下修長圓潤的雙腿，眼中散發出一種陰邪猥瑣的光芒。
嘖，他還從未見過誰的腿比她的養眼。
“今年三月剛滿十八，你想幹嘛？”景菡桃花眼翻飛，狡黠又靈動。
李尚聞言，笑得更歡喜。
“十八多好，你想要《堇上花》，不如，跟了老子。到時候就算你想要星星，老子也能送你上去……”
景菡翻了個白眼，“你這就搞笑了，我怎麼可能因為一幅畫把自己賣了。”
她像看白癡一般的眼神，戳中了李尚的自尊心。
一股戾氣自他胸腔中爆發，臉色陰鷙地指了指滿桌的酒，“不跟我，也行！你要是能把這些酒都喝完，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他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臭丫頭！
景菡打眼一掃，滿桌子酒，五顏六色雜七雜八，看著都不怎麼友好。
可《堇上花》對她至關重要。要是她能找到畫送七叔，七叔一定會很驚喜。
她喜歡他撫摸她的頭，喜歡看他含笑的眼眸。
想想，便覺得自己要醉了。
當即氣勢凜然地踏前一步，“說話算話？！”
李尚痞笑道：“自然。”
景菡抓起一瓶黑方，啟開蓋子後，仰脖子對口喝。
烈酒入喉，嗆辣感瞬間襲來。
“嘩……”她移開酒瓶，“咣”地重重放在桌上，彎腰咳嗽。
她心底生出些許後悔。剛才憑著滿腔豪情，想過一把英雄的癮。沒成想這酒這麼辣，跟七叔給她喝的低濃度果酒一點也不一樣。
李尚笑說：“寶貝兒，怎麼樣，能不能喝？要是不能，你今晚可就隻有陪我睡覺這一條路了。”
邊上全是起哄聲，“睡覺！睡覺！……”
景菡白了他一眼，緩過咳嗽後，再次抬高了酒瓶。
“漂亮！好！帥氣……”
胃，灼痛。
五瓶後，她腦袋已經開始眩暈，身子搖搖晃晃難以站穩。
麵前人的臉，一生二，二生四……直至無數。
眼前越來越模糊，快要倒下去時，後背忽然貼上來一個寬厚溫暖的胸膛。
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迫使她將酒瓶從嘴邊拿開。
景菡扭頭，“七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