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兩隻老虎,各有無奈(3 / 3)

祁遠達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健康,他朝氣蓬勃,充滿活力,他手裏牽著心愛的初戀女友,沿著蜿蜒的山路朝賈霆霆狂奔而來。

賈霆霆的第一反應是——逃,必須逃,馬不停蹄地逃!

而他真就那麼做了。

賈霆霆飛快地打開賽車的門,正要重新爬進去,祁遠達及時趕到,從背後一把搭住他的肩膀:“賈霆霆先生,一切都來不及了,你輸得好難看,我全看見了。”

他在頭盔裏咬牙切齒,索性用一口不太流利的法語佯裝自己是外國人:“先生,我不認識你。”

他萬萬沒想到,祁遠達居然帶著傳說中的女朋友來到巴黎圍觀他一敗塗地的慘狀,以後他還怎麼在祁遠達麵前耍帥裝酷?

賈霆霆推開祁遠達的手,執意鑽回到賽車上,正要伸手關門,卻發現一個氣質優雅的黑發女子扶著車門,她長發如瀑,膚色勝雪,眉眼如黛。

她竟朝他吐了吐舌頭:“賈先生你好,祁遠達逼著我陪他坐了那麼長時間的飛機,我還以為他要帶我看賽車呢,沒想到是為了和你賽跑。”

賈霆霆有頭盔充當掩護,便有恃無恐地打量眼前的女子,冷聲道:“讓開。”

女子不甘示弱,挑釁似的伸出手,不客氣地敲了敲賈霆霆的頭盔:“紙老虎,你到底是怕輸呢,還是怕朋友看見你輸?”

女子直戳他要害,他在心裏暗暗發誓,這女人要敢不依不饒,到時候別怪他心狠,他可不是誰都撩得起的男人。

祁遠達聽到女友稱呼賈霆霆“紙老虎”,在一旁止不住地笑了,貓腰說道:“我打算向喬薇月求婚,你必須做見證人,你給我下來!”

賈霆霆挑挑眉,隔著頭盔對祁遠達威脅道:“我不下去!失敗是屬於自己的榮耀,今天我打算獨自狂歡。帶著你的女人離開,否則,作為對不速之客的懲罰,我可要把你的女人擄走了。”

祁遠達叉著腰自信滿滿地後退一步:“行啊,隻要她願意跟你走。”

賈霆霆不耐煩地揮揮拳頭,向祁遠達下最後通牒:“紙老虎也是老虎,別挑戰我的底線,到時候我會讓我們三個人都哭得很難看。”

祁遠達不以為意,一副很是放心的樣子,攤攤手挑釁道:“誰怕誰啊!我從小和你穿一條褲子,見過你光著屁股,沒見過你哭鼻子,你盡管試試唄,輸不起的紙老虎。”

“祁遠達你這個白癡,你今生別後悔!”說著,我爸便扣住喬薇月的手,一把將她摟進賽車,隨著車門“砰”的一聲被關上,我爸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喬薇月跌坐在賈霆霆的膝上,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難以置信,心跳卻莫名飛快,那是和祁遠達在一起時不曾有過的張揚和悸動。

她臉頰泛起紅暈,默默低頭審視自己。她居然這樣親昵地倚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裏,她甚至不知道他的長相!他居然就這麼抱著她跑了?他們好像正往山腳駛去,那祁遠達怎麼辦?

“摘下我的頭盔。”賈霆霆冷不丁道。

喬薇月一動不動。

賈霆霆不由得笑了:“原來你並不想知道我長什麼樣。”

“我想知道。”喬薇月壯著膽子靠上他的肩膀,試圖觀察頭盔解扣的位置,她把手伸到他的頸脖小心翼翼地摸索,冰冷的指尖不時觸碰到他的肌膚。

“別緊張。”賈霆霆明明戴著頭盔,卻能一眼把她看透,語氣篤定道,“我確實會吃了你,但不是現在,我在開車。”

喬薇月心驚地顫了一下,肩膀微微抖動,像極了一隻害怕受驚的小鳥。

她始終沒能找到摘下頭盔的辦法,卻誤打誤撞打開了頭盔的鏡片,賈霆霆灼熱的眸子猝不及防地顯露出來,他就這樣近在咫尺地打量著懷裏的女人,眸光裏的溫度讓她心如鹿撞、方寸大亂。

她讀懂了他內心的渴望。

“你會接受祁遠達的求婚嗎?”

“他是個好人。”喬薇月避重就輕道。

賈霆霆不依不饒:“你會接受祁遠達的求婚嗎?”

“我會,如果這是你想要的答案。”

“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你閉嘴!”喬薇月厲聲打斷,不知是為了提醒賈霆霆,還是為了提醒她自己,“祁遠達是你的好朋友!”

“他是我的好兄弟。”他沉著應道,語氣裏透著一抹決絕之意,“可那又怎樣?你看見他時,是否也會像我看見你這樣失去理智,不顧一切地想擁有?”

喬薇月攥起拳頭,狠狠捶打他的肩膀:“你這渾蛋,我甚至不完全知道你長什麼樣!”

賈霆霆猛踩刹車,賽車在山腳的拐彎處旋轉幾圈漂移過去,不多久賽車便驟然停住。

喬薇月始料未及,突感一陣眩暈,輪胎摩擦山路所發出的尖銳而刺耳的刺啦聲使她驚慌失措。她臉上血色全無,六神無主地蜷縮在賈霆霆懷裏,臉頰緊緊貼著他的胸膛。

賈霆霆摘下頭盔,透著幾分冷酷的俊臉映入喬薇月的眼簾,他低下頭,眼神溫柔地看著懷裏的女人。她心口一緊,迅速別過頭。

“不敢看我?”賈霆霆掐住喬薇月的下頜,分外霸道地將她的臉扳正,“你以為你想躲就躲得了?我們都躲不了。”

那天,他吻了喬薇月,在他的橙色賽車裏。

當天深夜,祁遠達在酒店房間裏接到了一通外線電話,喬薇月的聲音絕望而微弱地傳來:“遠達,我答應了賈霆霆的求婚。”

她把一切都告訴了他。

掛上電話後,祁遠達若無其事地拿起外套離開酒店,獨自走在巴黎深夜的街頭。經過一家酒吧時,他甚至沒有注意酒吧的名字,便推門走了進去。

他找了一個金發女人,雲雨了一晚。在那之後,他有過很多女人,他說不出她們的名字,記不清她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