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我側臥著朝他敬敬禮。
裴儼忍不住又吻了吻我,見我神情恍惚,他皺了皺眉,略顯不悅道:“這麼快就對我失去興趣了?不許走神!”他微微抬頭,輕咬我的肩膀一口。
我縮了縮肩膀,總算回過神,心情忐忑道:“萬一……三個月內我無法實現盈利呢?甚至是一直虧損,到時候你會不會對我失望?”
裴儼寬慰地笑了笑,把我抱得更緊、更貼近心髒:“我很肯定,假以時日,早鳥屋會比萌葩星做得更好。你盡管放開手腳去闖,不必瞻前顧後,不要害怕失敗,不需糾結萬一會發生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有我,未來是風是雨、是福是禍,我們共同承擔。”
一股暖流湧入我心頭。所謂幸福,便是戀人充滿力量的擁抱及緊緊相握的雙手,原來幸福可以這麼有質感。
我笑眯眯地抬頭蹭了蹭某人的臉頰:“金主大人,有你真好,幸好你沒有愛上別人。”
裴儼冷不丁扣住我下頜,印上我的唇與我情深意切地熱吻,他的手在我腰間稍一用力,便將我翻到他身上。良久後,他輕輕鬆開我,柔聲問:“你計劃什麼時候當媽媽?”
我猝不及防,渾身僵硬了下,委實被這提問驚到了,我從不曾考慮過這問題。
“你自己想什麼時候做爸爸?”我輕聲試探。
裴儼不假思索道:“主要看你,不過我不否認,我十分好奇我和你的孩子會長什麼樣,但我更希望孩子像你,這樣我就可以擁有兩個你,到時候我要一隻手牽著你,一隻手抱著小賈橙。”
我撇撇嘴,心裏莫名升起一絲醋意:“要是我真當媽媽了,你會更疼孩子吧。”
“我會更疼你。”裴儼捧著我的臉龐與我認真對視,仿佛要讓我們在深夜的寂靜裏看進彼此的靈魂,默然半晌,他才沉聲開了口,“就像你的父親深愛著你的母親,他不曾因為你的出生而減少半分對你母親的愛,不是嗎?我也會是這種丈夫,我最愛的人永遠是你。”
他最愛的人永遠是我。
“我最愛的人也永遠是你。”我的聲音雖然輕,卻無比堅定。
在我心裏,有一個問題長期困擾著我,或許,我應當趁這機會問個明白?
我遲疑了下,若有所思地開了口:“你從沒有在我麵前提起過你的父母。”
裴儼怔了怔,冷不丁舒口氣,略顯沉重的歎息聲透著幾分對人生的無奈:“我的父母在我的人生中一直處於缺席狀態,我從不提起他們不是因為我不願意,實在是他們留給我的回憶少得可憐。但我知道,我必須帶你和他們見麵,因為你是我的妻子。等我們解決了一抹金,我就帶你去見他們。他們一個在歐洲一個在北美,我們就當出國度蜜月了。我醜話說在前頭,別對他們的品行抱太大希望,他們都是自私鬼。”
大魔王的父母自然都不是一般人。
大魔王告訴我,他父母的結合本身與愛情無關,不過是為了堵上家人催婚的嘴。這對郎才女貌的合夥人合演了一場不走心的婚禮,也就是現在所說的形婚。
婚後,魔王爸和魔王媽同住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兩人各取所需,分享著彼此年輕的身體。奈何天意弄人,魔王媽卻還是意外懷上了。
當魔王爸和魔王媽得知他們雙方終於通過激情醞釀出一個生命以後,他們很快便意識到這場無愛的婚姻是他們犯下的最大的錯。他們不願意一錯再錯,最後決定離婚。
毫無疑問,雙方家長頓時炸開了鍋,連夜從外地趕到紅棉市,恨不得將這對形婚玩家扒皮削骨。雙方家長達成共識,隻要孩子們堅決離婚,他們便哪怕敲鑼打鼓跑到他們的公司,也要讓全世界看看這對年輕男女有多自私、多荒唐、多不負責任、多傷父母的心。
魔王爸和魔王媽在各自的公司都是舉足輕重的高管人物,兩人都丟不起這人。為此,魔王媽做出了讓步,她同意把孩子生下來,但雙方家長必須允許她和魔王爸離婚。
在小魔王降臨當天,他的身邊沒有爸爸守著,因為他爸爸根本等不了十個月那麼長,便高高興興地遠赴北美過上無拘無束的新生活了。雖然如此,小魔王身邊卻滿滿圍著慈祥的老一輩。他的名字是他爺爺給他取的,他爺爺希望他會是一個對待生活嚴肅認真的人。
小魔王裴儼出生不到三個月,魔王媽便接到公司的晉升任職書。她不假思索就答應了,收拾好行李前往歐洲瑞士,徹底掙脫出婚姻的枷鎖。
裴儼的童年是在爺爺家和外公家輾轉度過的。雖然他沒有父母陪伴,但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給了他全部的關愛。年幼的他曾經很納悶,也很好奇,為什麼別的同學開口閉口就提起爸爸媽媽,而他對於這兩個稱呼竟那麼陌生,陌生到他甚至不會感到難過。
因為裴儼,裴儼的爺爺和外公成了摯友。
在十三歲那一年,裴儼初嚐失去至親之苦。那年奶奶病逝,不到半年,爺爺又因中風離開,魔王爸終於風塵仆仆地從美國西雅圖趕回來。那是裴儼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裴錦雨。
那年,裴錦雨已近不惑之年,魅力卻不減當年,反而比年輕時更具成熟男子特有的韻味。他瀟灑不凡、風流倜儻,是那種一走進酒吧就能成功引起所有女性注意的男人,是那種隻要他願意,便能從酒吧裏帶走任何一個他想要的女人的男人。
在爺爺葬禮過後不到三天,裴儼便撞見裴錦雨摟著一名年輕女子回家。那晚,裴儼正獨自坐在沙發上,看著爺爺最愛的電視節目。
裴錦雨沒料到會有人在家,推開門後滿臉驚詫地反問裴儼:“小東西,你爺爺都走了,今晚你不應該待在你外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