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良久,男子率先有了動作。他轉身,邁開步子緩緩的向後走去。邵峰眉頭一挑,有些遲疑的環顧一下四周,阻止了要跟來的夜魅,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夜魅訝異的看了一下周圍,默默的點了點頭。邵峰交代完畢,旋即也跟上男子。說實話邵峰現在也不知自己在幹什麼,自己來這裏雖然是被華少拜托,但他都是那種不會自找麻煩的類型,以邵峰從王永固那裏了解的,那黑虎幫其實就是一個不大的幫派,在京華暗處橫行,華少也不知道怎麼跟他們扯上了關係,邵峰卻覺得華少小題大做,這種治安從不缺少的場麵,他們敢來搗亂才怪,所以自己才這麼安心的離開。倒是邵峰身前的人,邵峰連一點頭緒都沒有。“自己,這是怎麼了。”跟在男子身後,邵峰摸了摸鼻尖暗暗想道。
“或許,是因為雲紅菱的話。亦或許是那華少的歌聲讓自己不忍心遭到破壞吧。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有人性了?”跟在男子身後,邵峰在胡思亂想著。卻沒發現自己已經跟著男子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男子前方,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清水湖,那微微反射的光芒讓邵峰眼睛眯了眯。“這不是幻覺,這裏是哪裏?”看了看周圍,竟是一片草坪,草坪成幾十畝之大,方圓百裏就隻有邵峰與男子兩人,身後就是市區,但這距離卻是足以用遠望來形容。邵峰此時心中別提有多吃驚了,自己竟不知什麼時候跟著男子來到這個地方。
“喂!這是哪?”心中滿是疑問的邵峰隻能問自己身前唯一的一個人。“嗬嗬嗬嗬嗬嗬,哼哼哼哼哼。”男子陰測測的笑著,手臂大張,緩緩的轉過身來,伴隨著那宛如從地獄來的厲鬼般的聲音:“當然是...我的世界!!”
邵峰警惕,這男子實在是危險,不知道他為了什麼要去華少的演唱會。“報上你的名字。”男子那極度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聽的邵峰一陣厭惡,但還是回答了男子:“邵峰。”
“血魂!”
男子說完,不待邵峰反應,施展速度,腳下用力,向著邵峰猛衝過來。“好快!”邵峰大驚,但卻未怕,迎著男子衝了上去。至少,氣勢上不能輸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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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華少演唱會還在繼續著...
我一個人,獨自在繼續...
離開家鄉,我漸行漸遠...
但卻未曾,未曾放棄你...
從未忘記,忘記那回憶...
當我想起,那美好童年...
一點一滴,都那麼得意...
歲月鋒利,你已蒼老無比...
我隻苛求,心隨你而離去...
台上,華少牽著母親的手,唱著那他寫了整整兩天的歌。看著麵前那憔悴不堪的容顏,淚水滑過臉頰,歌聲停了。華少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想起自己離家時的絕情,想起離家時她那懊悔甚至祈求的眼神,華少現在才發現,自己欠自己母親的,實在是太多太多。
母親慢慢的為兒子擦去眼角的淚水,慈祥和藹的笑容中,還有著驕傲與自豪。全場寂靜,默默的注視著台上的一對母子,明明不是自己,但那抹傷痛卻隨著華少的歌聲溢出,那到底是何等的痛苦,他們每一個人都像是在體會。
“喂,邵峰...呢?”終於注意到邵峰不見的王永固疑惑,向著雲紅菱問道。受這現場的感覺影響,他連說話都變得遲疑了些。
“他啊...不知道。”雲紅菱明顯的心不在焉,癡癡的喃喃道。眼種淚水閃動,目不轉睛的盯著台上,對王永固的話像是自然的說了出來。
知道雲紅菱不在狀態,王永固也不再自找無趣,繼續享受著這讓神都能夠觸動的歌聲。雲紅菱撫著心髒位置,今晚第一滴淚,緩緩滑落...
“這...是什麼?我竟有種心痛的感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親情?”雲紅菱迷茫,她不知道,親情到底是什麼東西,自記事以來,自己就在那神秘的地方接受著那種慘不忍睹的訓練,隨後被國家發現自己擁有著強大的神奇力量,就被調到了神聖之社,隨後又憑著自己的能力闖下一番作為。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雲紅菱不知道,這偌大的體育館,自己竟出奇的覺得孤單。仿佛天地間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沒人能懂自己。
場外,夜魅在人群中靜立著,警惕的注視著四周。耳邊還回蕩著邵峰臨走前說過的話:“小心周圍,我感覺到有血種的氣息。”
血種?為什麼自己沒有感覺到。這也是夜魅疑惑的地方,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邵峰身為血種,自然能比人先察覺到血種那些獨特的氣息,那些血種在如何隱藏,終是逃不過邵峰的感應。所以夜魅才選擇相信他留了下來。
夜魅轉身走進了體育館,既然這體育館門口都有血種,很難保裏麵沒有。雖然這裏治安無數,但她卻絲毫沒有在他們身上抱什麼希望。她必須時時注意著血種的動靜,一刻都不能鬆懈。因為這裏,有她最為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