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忍冬溪內。
明露惱火的看著手上的賬本,心情煩躁不堪。
蘋熙見著明露煩躁,便也勸道“王妃,這賬本可不能隨便亂丟,咱們王府上麵的賬目可都在這裏了。”
明露也是冷笑著道“上一次喝多了被信明候送回王府,他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這都已經半個多月了,這堂堂秦王府沒有秦王,還真是讓人笑話。”
蘋熙說道“王妃,陛下才給殿下升了官職,眼下殿下日日都在校場上忙,一時忙碌忘了歸家,也是情理之中……”蘋熙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明露卻是笑道“別給我打馬虎眼了。他做這個將軍是不假,可那周青玄還是大將軍呢,人家也是天天待在校場,但也未見周大人有不著家的時候啊?我知道他現在在哪。他現在在京郊別苑裏麵,跟那個狐狸精廝混著,別以為我不知道。”
蘋熙聽著說道“王妃,那個狐狸精不過是個破落戶家的女子,她爹不過是個窮秀才,殿下也隻不過是一時新鮮,那樣寒酸的女子,殿下也隻不過是玩玩罷了。”
明露說道“可他寧願在外麵與他人亂扯,也不願回來見我,果然是我委屈他了嗎?”
明露眼中的寒意越來越深。
蘋熙也知道勸道“王妃,這天底下男人都一樣,殿下他是個男人,總有時候管不住自己,那些野花野草如何能比?畢竟這王府之中,隻有王妃一個人不是?”
明露攥著手絹說道“天底下男人都一樣?”
天底下的男人都不一樣。
她的姐姐丹露,與鎮遠候成婚後,一直都是夫妻和睦恩愛,她去鎮遠候府玩的時候,見著的姐姐永遠都是帶著笑的。
幸福這東西是藏不住的。
可後來天不隨人願,丹露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遇上了難產,生下幼子之後便撒手人寰。
姐姐走的時候,她未見鎮遠候掉過一滴眼淚,可她知道,他是將姐姐放在心尖上疼愛的,他怎麼可能不會傷心。
而鎮遠候這些年來青衫未退,除卻官府,便隻著青色衣衫,也未在續弦。明露每每去那邊吊唁的時候,總能見到姐姐的靈位之前,放著一碟姐姐愛吃的點心。
而他身上這麼多年來唯一的飾品,大概也就隻有腰間姐姐所製的荷包了。
她見過美好的愛情,她也以為,自己努力得到的婚姻,也會是如同姐姐一般的幸福。
但是,她錯了,大錯特錯。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發現他在別苑處藏有偏房,原本她也不想知道,但是每一次她都能清楚他在外麵豢養誰家的女子。
她突然發現,自己麵對的婚姻,不似自己父母的那般,也不似姐姐的那般,忍冬溪,這個地方冰冷的就像是一座牢一樣,深深的困住了她。
她不知道這座牢如何才能解,更不清楚,這座牢要將自己困到什麼時候。
而她不知道,被這座牢困住的並非隻是她一個。
杜行淵看著外麵的天色已晚,亦是勸道“殿下,您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嗎?”
商璿聽著煩悶,便說道“不過是幾日未歸家,一個個的都要來勸本王,本王聽都聽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