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到峽穀,身後的人還在窮追不舍,風扶嶼的身子原本就經不得顛簸,這一路都咳個不停。
“殿下”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軒尤神色凝重的說道:“前麵是斷崖,還請殿下騎馬先行,由屬下引開刺客”
“不行”風扶嶼一口拒絕,又望了眼笑兒,“你帶著她先離開吧!他們要殺的人是我,反正我這條命也沒幾日好活”
說著,他輕笑一聲,打量著這四周,微勾起唇角,“這裏依山傍水,峽穀浮石,也正是個好歸處”
“殿下”軒尤忍不住喚道,在他的心裏,風扶嶼必須活著,即便全部的人都犧牲,也必須要用生命保護風扶嶼。
“取我的琴來”風扶嶼轉頭吩咐道。
笑兒步伐有些虛浮,踉蹌了幾步才上了馬車,取了琴,放在石岩上。
風扶嶼揮袍落坐,指尖輕輕波動琴弦,一串動聽悅耳的琴音緩緩流出。
風扶嶼的琴藝極佳,這源自於他的母親紅衣,那些殺手一聽見這琴音便能知曉是他所奏。
風扶嶼淡淡開口,“走吧!再不走他們就來了”
軒尤卻仍舊神色堅定的站在風扶嶼身旁,以守護的姿態。
原本已經快走出竹林的顧箏忽然感覺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異樣的氣氛,她微眯著眸子,忙走到草叢中,微俯著身子,警惕的盯著小路中間。
很快,步伐聲越來越近,她微摒著呼吸,不敢妄動,卻見大約有百十來個身手敏捷的黑衣人從眼前閃過。
還未等顧箏起身,身後另一個方向又傳來一陣聲音,顧箏轉身,伏著身子,又是一批黑衣人,隻是與之前的那些黑衣人看著似乎不是同一對人。
她微鬆了口氣,正準備繼續前行,忽然又想起,他們去的那個方向似乎是……
她剛離開的方向。
遭了!風扶嶼!
顧箏擰著眉,忙跟上那些黑衣人,親眼看著那些人圍攻風扶嶼他們。
隻可惜她隻身一人,救不了他們全部,顧箏抿著唇,想著該用什麼法子才能救風扶嶼。
卻見風扶嶼的馬車忽然朝另一個方向跑去,而剩下的人則留下來對付這些殺手。
顧箏忙跟上前,眸子忽然映過一道光,她眸子一縮,忙閃著身子躲過,再以雷速不及的速度拔下頭上的發簪看準時機狠狠刺入黑衣人的喉嚨。
黑衣人睜大了眸子,仿佛不可置信。
顧箏拔下發簪,緊攥在手裏,繼續跟上。
直到峽穀,看到那一幕,風扶嶼素手波琴,她才微微勾唇,風扶嶼這番舉動看似是將敵人引入峽穀。
可其實,這峽穀呈環形,聲音是先進入峽穀,再從四麵傳出,這樣一來,
那些黑衣人雖然知曉風扶嶼就在這山穀裏,可是他們卻尋不到風扶嶼的具體位置,反而會混淆視聽。
顧箏正要上前,忽然,她步伐一頓,緊了緊手裏的發簪,眸子定著的綠草微動,她便立即轉身。
同時揚起拿著發簪的手,狠狠刺去,黑衣人卻似乎早有防備,順手將顧箏甩了出去。
顧箏摔落在地,扯痛了傷口,她眉頭一皺,見黑衣人又朝她撲來,她拿將手裏的發簪朝他扔去。
發簪正中黑衣人的喉嚨,隻是顧箏力氣輕了些,雖然傷了他,卻不至於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