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軒,顧箏望著眼前厚厚的書卷,而一旁是她抄寫完一遍的成果。
望著她揉著酸澀的手臂,碧澗忍不住開口道:“姑娘,這女則這樣厚一本,您得抄到什麼時候才抄寫得完啊?”
顧箏執筆繼續抄寫著,無奈道:“什麼時候也得抄完啊!這可是陛下親口說的”
“可是……”碧澗雖然心疼顧箏,卻也隻能盡量不打擾她。
日落西山,紅霞蔓延天邊,窗外已經灰暗起來,碧澗進來,端著一盞茶,望了眼還在抄寫女則的顧箏,將茶放在她手邊,又將燭台點燃,
“姑娘,時辰不早了,您歇歇吧!”
顧箏手一頓,抬頭望了望外邊的天色,轉頭問道:“夫君呢?”
碧澗想了會兒開口道:“姑爺他已經離府一個多時辰了,他還讓奴婢備好膳食,他回來同姑娘一起用膳,這個時間也該快回來了吧?”
顧箏點頭,淡聲問道:“他可說了他要去何處?”
她記得今日蕭昶弋是不用去城外營帳的,況且就一個時辰,碧澗搖頭,一臉擔憂的說道:
“姑娘,奴婢聽聞這……”
說到一半,碧澗又吞吞吐吐起來,顧箏皺了皺眉,不解道:“你聽聞什麼了?”
碧澗心一橫,一口氣將悶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姑爺已經快到弱冠的年紀了,姑娘您又還差三個月才芨茾,姑爺雖然平日待姑娘挺好的,可難保不會偷腥,他今日出去指不定就是……”
“碧澗”顧箏一口打斷她,臉色已經帶了幾分不悅,“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了”
“姑娘!”碧澗也是一心想著顧箏,顧不得惹她生氣,直接開口道:“你相信姑爺,可難保旁人不會使下''作手段啊!”
“什麼意思?你……是看見什麼了,還是聽到什麼了?”顧箏望著碧澗,眼底滿是疑惑。
碧澗的性情她最清楚,若不是她看見了什麼是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碧澗也知曉自己衝動,她低著頭,掙紮了會兒便開口道:
“姑娘,我……我也隻是覺得有些不對,姑娘您長點兒心,防範著點兒就好了”
顧箏卻被她的話說得越來越迷糊了,“防範?碧澗,你到底在說什麼?”
碧澗愣了愣,驚訝道:“姑娘您是不是還不知道紫竹軒來了個新的侍女?”
顧箏隻愣了一會兒,便笑著開口,“紫竹軒今日似乎是來了幾個侍女,不過,這內室隻有你和蕭信能進。她們都在院子裏呢!你不用擔心”
說著,顧箏揉了揉碧澗的腦袋,她知道碧澗擔心她,也知道那院子裏的侍女多半是張佩兒的人,還有每次出門都能見著的那個換作妙兒的侍女。
她在打什麼主意,顧箏心底早就有數,不過成事在人,她能不能得逞還得問問她顧箏呢!
見顧箏心裏有數碧澗便放了心,她剛起身,卻見顧箏又忽然開口道:“對了,讓那個妙兒從今日起,到內室來伺候”
她話一落,碧澗便立刻湊了回去,圓溜溜的眸子直望著顧箏搖頭道:“姑娘,您這是引狼入室啊!”
顧箏輕笑著點了點她的腦袋,“不,你家姑娘我是在將計就計,行了,去吧!順便把鳳狸的窩挪到這兒來吧!它一人定然很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