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箏有些驚訝,昨日與風扶嶼喝茶,她見他神色蒼白,隻以為他是體弱,卻沒想到他竟然……已經時日無多。

顧箏心底正有些擔憂風扶嶼,便見他已經從雅間出來,一邊輕咳著,一邊走到顧箏等人麵前,

“蕭兄,阿箏”他溫聲道。

蕭昶弋轉過眸子,聲音淡淡,“太子既然身體不適還是快些去神藥穀吧!”

風扶嶼輕笑著正要開口,門外忽然湧進一批人,臉上蒙著麵巾,手中拿著刀劍,朝大廳裏嗬斥道:

“不想死的都給我滾蛋”

大廳裏的一哄而散,隻留下顧箏等人,他冷笑著讓身後的人將顧箏等人圍住。

蕭昶弋眸子掠過他身後的人,輕笑著淡淡開口:“你們是陌長老的餘黨?”

大廳裏的刺客驚訝的望著蕭昶弋,隨後否認道:“我們不認識什麼陌長老,你魑魅山占山為王,欺壓得我們連飯碗都不剩,今日就受死吧!”

說著,他們便用劍指著蕭昶弋,蕭昶弋仍舊神色淡淡,一步步走下樓,似乎對他們手裏頃刻間便能割破人喉嚨的劍視若無睹。

他神色淡淡,步伐緩慢慵懶,那些黑衣刺客卻不自覺的提著心,吊著膽,滿是戒備的望著他。

卻見蕭昶弋淡淡開口:“念在你們曾是我魑魅山一員的份上,給你們一次機會,離開這裏,日後不要再與陌長老有任何瓜葛”

黑衣人皆一愣,相看幾眼,為首的半信半疑的望著蕭昶弋問道:“你如何得知我們曾是魑魅山的人?”

他們不過是些蝦兵小蔣,像蕭昶弋這樣最高首領的人,他們是根本連抬頭見一麵都沒資格的。

隻能遠遠的兩這張臉刻在心底,隨時記著不可有半點冒犯,所以方才,他才會那般說,讓蕭昶弋以為他們是其他山匪派來的。

“魑魅山每張臉我都見過”話落,隻見蕭昶弋手一揮,輕點茶水,水化為利刃,將最後那個黑衣人手中的劍打向身旁的男子。

一劍入喉,頃刻斃命。

“他不是”蕭昶弋淡淡說完,那些人臉色又變了變,隨後異口同聲的朝蕭昶弋俯首恭敬道:

“多謝尊主恕罪,屬下定遵循尊主吩咐”說完他們便離開了,整個大廳也終於重新安靜了起來。

風扶若已經看得目瞪口呆,她怔怔望著蕭昶弋,“這……他們就這麼走了?”

“不走留著殺你麼?”蕭昶弋輕笑道,轉頭拉著一旁的顧箏溫聲道:“蕭信已經備好了馬車,咱們走吧!”

顧箏點頭,兩人出了客棧,她忍不住轉頭道:“夫君方才可是差點兒連我信了”

蕭昶弋輕挑眉梢,勾唇道:“你家夫君我說得可是句句屬實”

顧箏點頭,皺著眉不解道:“可是,他們都蒙著臉呢!夫君是如何記著他們每張臉的?”

她靈動的眸子帶著狡黠的笑意,偏臉上露出來的卻是一本正經的不解,讓蕭昶弋心生歡喜,又忍不住敲了敲她腦袋。

“還是我家娘子聰慧無雙,識破了這拙劣的計謀”蕭昶弋誇讚道,“其實我隻是猜測,之前蕭信得到消息,陌長老忽然消失了一個時辰,我便猜到他會有所行動”

“那……你殺的那個呢?你又是如何知曉他不是魑魅山的人?”顧箏追問道。